宋婉月眨了眨眼。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可又有種莫名的錯覺。段柏庭此刻的眼神像在邀約。要不要和他一起洗。
明知道進去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洗澡那么簡單,但宋婉月還是赴了約。
水霧遮蔽了兩道
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這個澡仿佛洗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宋婉月是被他抱出來的。她嬌氣得很,一會說腰疼,一會說腿疼。窩在他懷里讓他給自己按按。
段柏庭動作細致有耐心,按完之后,還不忘再檢查一下。
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手指撥弄看了眼。宋婉月臉頰燥熱“做什么。”他替她蓋好被子看有沒有腫。她紅著臉,臉縮回被子里“那腫了嗎”
有點,疼不疼“麻了,沒知覺。”她將腦袋探出來,要是待會覺得疼的話,你幫我緩解一下。
段柏庭垂眸怎么緩解。她伸手在他唇上揉了揉。他輕笑一聲,抓了她的手收握在掌心好。
然后宋婉月就心滿意足地重新躺回他的懷中。
這幾日的冷清似乎因為她的到來而徹底消減,她的衣服就放在旁邊,空氣里還浮動著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很淡。宋婉月說起這些天來的一些日常,又說明了她為什么突然決定過來。
你相信心有靈犀嗎,我感覺你好像很想我,所以我就過來了。她眼睛亮亮的,眼底全是他,說起話來卻是油腔滑調。
頭發太長,剛吹干,顯得過于蓬松了些。凌亂在額前,段柏庭慢條斯理的替她理順。直到那張臉完整的出現在他面前。
帶著一些嬌意,眼里淡淡的倦累,不知是因為路途勞頓,還是在浴室內的那幾個小時。
這段時日來,他的血管仿佛也一同被這冬日的寒冷給凝固。可她的到來,又讓它們盡數解凍。
不近人情的冷血開始恢復該有的溫度。他將人抱在懷中。
她那般嬌小纖細,像個柔軟的布偶娃娃。嬌氣又脆弱。
宋婉月。氣音靡靡,又沾著困意,他在她肩上輕閨上眼。最后那兩個字,幾乎是用微弱的氣息發出來的。很輕,輕到宋婉月險些沒有聽清。
謝謝。
她愣了一下,因為他這沒頭沒尾的道謝。過后又自顧自的笑起來,抱著他。
你早就該謝謝我了,沒有我,你怎么可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
婆。
段柏庭這一覺睡了很久,整整十二個小時。久到宋婉月還以為他死掉了。甚至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還有呼吸后才放心。
他雖沒睜眼,卻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她正要收回的手。“擔心我死了”
宋婉月嘴硬才沒擔心,我只是怕你走得太快,還沒來得及立遺囑。
他喉間低笑“那你大可放心,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你。”
宋婉月輕輕哼了一聲“就你最近這個生活作息,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一躍成為最年輕的富婆了。到時候就拿著你的錢去包養小白臉。我以前的夢想就是造一個城堡,然后讓各色各樣的帥哥來給我暖床,今天寵幸溫柔的,明天再寵幸霸道的
她的長篇大論被迫中止,因為段柏庭單手捏著她的臉頰。被迫張開的唇,導致說出的話也成了模糊的含音泥突然捏窩干森么呀。
指腹在她柔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壓低的聲音,暗含威脅拿我的錢去養男人
段柏庭的身上總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可能是源自他那雙誰也看不透的深眸,也可能是因為他高高在上的冷漠。
宋婉月卻不怕他。
恃寵而驕,是她慣會伎倆。
因為知道段柏庭不舍得拿她怎么樣,哪怕她罰了再大的錯。所以你得好好活著,你在的時候,其他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大約是因為這句話,他的臉色稍有好轉。手也松開了。
看一眼時間,晚上八點。
差不多也該去祠堂了。宋婉月卻賴著他,哼哼唧唧的撒嬌你說過的,要是我疼的話,你就幫我緩解的。
他很快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