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也不知放在哪里,眸色深邃。
被目光鎖定的二人此時早就停止了調笑,小何覺得后背發麻,小聲詢問宋婉月“你說段總剛才該不會聽到了嗎
宋婉月佯裝鎮定,喝了口茶“聽到什么。”杯子里的茉莉花茶是今天出門前段柏庭給她裝的。
他說喝茶同樣可以起到提神醒腦的作用,但要白天喝,下午盡量少喝。小何聲音壓得比剛才更低你不是讓我給你當小老婆嗎。宋婉月開始裝傻有嗎。有。
她有點心虛“我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你聽錯了吧。”
小何點點頭,讓她自求多福“但愿只有我一個人聽錯了,站在門口的那位大佬最好沒聽錯。”男人一言不發,可僅僅只是他的出現,就讓部門內的氣溫驟降。每個人都臉色慘然,敲擊鍵盤的聲音也
哆哆嗦嗦。
小何實在扛不住了,在桌下踹了踹宋婉月“你趕緊去把這尊大佛請走吧,再不走咱們部門都要都凍成冰雪奇緣了。你看看訴哥,人都抖成篩子了。
宋婉月小心翼翼地往門口瞥了眼,段柏庭應該一直看著她,所以視線立馬對上。
她后背一涼,迅速低下頭。明明他的神情淡之又淡,遠不及他開會時的十分之一。
“我我也怕。”
小何深呼一口氣,覺得部門里的空氣都稀薄了“那也不能讓我們大伙一起跟著你陪葬。”宋婉月見訴哥那樣子,實在是撐不過下個十分鐘了。嘆了口氣,最后還是乖乖起身出去了。
她目不斜視地從段柏庭身邊經過,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擺。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過了會兒,聽見身后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她方才松了一口氣。
大樓外的露臺,那些植物有規律的分布。早已到了春末,氣溫適宜,不冷不熱,微風溫和。
宋婉月確認了這里無人打擾后,方才停下。
段柏庭在旁邊的長椅上落座,西褲下的長腿自然舒展,單手解了西裝外套的前扣,里面是深灰色的襯衣,埃及棉的材質柔軟有質感。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沉默,仿佛這是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該具備的。負面情緒自我消化,不會影響到身邊人。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說。
宋婉月見他點了一根煙,還來不及抽第二口,就被她抽走。她在旁邊垃圾桶上方的滅煙盒掀滅。
段柏庭漫不經心地抬眸。
宋婉月說“吸煙有害健康。”他點了點頭,將打火機收放回西褲口袋。
卻不想宋婉月連這個也不放過,走到他跟前,將手伸進他的褲袋里,胡亂摸索著。摸到了粗硬的打火機,還沒停手,似要去找第二個粗硬。
段柏庭眉頭微蹙,伸手制止“在公司也這么亂來。”
她表情無辜“有種你別硬。”
頭頂的云像是膨脹后的棉花,大簇大簇地遮住了太陽。整個露臺都隱蔽在陰影下。
段柏庭無奈地松開手“嗯,我沒種。”
見氣氛終于破冰,宋婉月主動和他認錯“我剛才是在開玩笑,我怎么可能去找
小老婆呢。我的心里只裝得下一個你。
“是嗎。”段柏庭靠著椅背坐著,神情古井不波,說話語氣也是漫不經心,仿佛隨口一問,“那每天送你花的那個人又是怎么回事
啊宋婉月愣了一下,多回想了一會才記起來。
原來段柏庭真正介意的是這個。
“我都不知道是誰送的,要是知道,我立馬就把花摔他臉上。”段柏庭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摔臉上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