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工作確實能讓一個人的脾氣變好。
于是她尋了個由頭,借故說去洗手間,想著出去透會氣。才出包廂,外頭是條長廊,直走就能到出口。直通院子。
晚上的時候,院子里那個假山旁的小噴泉,被柔和燈光一打,有種云霧繚繞的仙境感。
宋婉月正要往那邊走,恰逢最前方的包廂門開了。
方才聽roan提過一嘴,這個包廂是給頂級貴客留的。哪怕是他們接待的那位大人物,也遠不夠格。
宋婉月還好奇是哪位貴客,定睛一瞧,男人拿著煙盒出來,嘴里叼著一根未來得及點燃的煙。挺闊而有質感的黑色西裝,金絲眼鏡,在這幽暗燈光下,白皙皮膚泛著冷色。
很多時候在看不清一個人的臉時,身材和氣質基本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基礎印象了。宋婉月不急著過去,看男人低下頭點煙。
燈光太暗,瞧不清臉。輪廓有些熟悉,
這里的私密性好,隔音也做的不錯。當下除了屋外的風聲,幾乎聽不到任何雜音。所以打火機的砂輪摩擦聲,在這夜色中格外明顯。
宋婉月純粹是出于欣賞的角度,將前面這個男人的背影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打量了一遍。
長腿蜂腰,平直寬肩。
美式西裝后背下擺是單開叉的,若隱若現的腰臀弧度。這屁股,手感一定很好。
宋婉月目光停留了會,隨即瘋狂搖頭。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怎么能盯著其他男人的屁股看,簡直下流,對不起她的庭庭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出去。或許是聽見了身后的動靜,走在前面,步履從容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
宋婉月理所當然的和他對上視線。
男人唇角銜煙,眼神透著幾分與這冬夜相映襯的薄涼。大約是酒過三巡,眼底幾分不太明顯的醉態。
但這個程度的醉,于他來說,顯然只算得上微醺。整個人是清醒的。
也是因為這幾分醉,讓他揭了平日的克制偽裝,氣壓低,面生寒。瞧著,就是個極難接近的人。
宋婉月卻并未被他的眼神嚇到,反而睜大了眼,愣了幾秒后,高興撲進男人懷里。“你怎么在這兒。
待看清懷中人的模樣后,男人眼底的情緒瞬間便回暖了。語調卻也不見高
“來這邊吃個飯。”
今早出門的時候,他便提前說過,今晚上有個飯局,會很晚回去,讓她別等,先睡。他看了眼前方閉攏的包廂門,明知故問“你呢。”
宋婉月洋洋得意有個很重要的案子,我是參與者之一。今天是過來談這個的。她將話說的模棱兩可,好像她是代理律師一般。其實就是個負責打雜的。
段柏庭聞見她身上的煙味了,不是來自他手上這支。眉頭稍微皺了皺,又往前方包廂看了眼。
隨即將煙掐滅,抬手在她身側揮了揮,企圖早點將這味道給散開。笑聲淡,夸她;這么厲害。
“當然。”她牛氣得很,但得瑟完,又想起什么。不高興的從他懷里抬起頭,你不是答應我要戒煙嗎
他沒狡辯,只說“里面待久了憋悶,出來抽根煙,透透氣。”
宋婉月埋怨起來“我也是出來透氣的。一包廂的人都在抽煙,我像個抽油煙機一樣,坐在那里吸二手煙。
因為不大高興,所以說起話來兩腮一鼓一鼓的。像只儲滿食物的倉鼠。
這兒道窄,怕擋到別人的路,段柏庭便牽著她去了外面。正值冬日時節,晚上沒有蚊蟲,連聲蛙叫都聽不見。偶有風吹過,竹葉晃動,發出簌簌聲響。
好在她出來時記得穿一件外套,也不冷,見段柏庭一直盯著她看。她好奇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一直盯著我做什么,喝醉了”
“嗯,酒勁上來了。”他也不否認,明明那點酒對他來說好比喝水一般,他順勢低頭,氣音低沉,有點想親你。
他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兩人溫熱的鼻息纏在一塊,四周的氣溫仿佛都升高了不少。
他在的包廂應該是焚了熏香,他身上也沾染上一些,類似濕木的味道。淡中帶著清冷。
倒和他這個人的性子有幾分貼合。
宋婉月讀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踮腳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