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一定想不到未來還會有這么一天。
相同的狹小又昏暗的環境,相同的廢棄桌椅。她和遠近聞名的多情浪子面對面,頭抵頭,在這不足五平米的空間里,吻得天昏地暗。
過了會兒。
顧云合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她噌的一下紅了臉,不自然地想挪開。周憚就哼笑躲什么
顧云合臉紅得快要爆炸,整個人彈起來。
周憚是個沒皮沒臉的,彎著眼湊她面前他可天天想著你呢,就這么不愿意碰顧云合不理他。
周憚越說越過分“以后早晚要見面的,先熟悉下也不是什么壞事。”顧云合猛地縮開手,這下她臉帶著耳朵一起紅起來流氓她就沒見過這么無賴的人。
“嗯。”周憚悶聲笑。
他說著又親了過來,你的流氓。
在雜物間里親了大半響,周憚心里頭那點不爽才慢慢淡去。
門外邊傳來點聲響,有人在進出洗手間,顧云合扯著他衣服說等下再出去。周憚吃飽饜足,也就沒急著出去。
他把顧云合從桌子上抱下來,想起郭自橫前幾天在寢室提過一嘴,說最近哪哪新開了家游樂園,里面設施設備還挺多。
他問顧云合下周末去不去。
顧云合算了下時間,搖頭“不去。
”周憚一頓,沒想到她會拒絕。
之前答應了辜閔之老師要去他家吃飯,順便還能見一見那位意大利的油畫大師。再加上下周她請了假回去祭拜顧父,就更沒時間了。
“我下周要請假回家一趟,沒時間。”顧云合解釋。
只不過她沒把回家干什么說出來。
“回家去見家里人”周憚隨意問她。顧云合沉默著點點頭。
見她不愿多說,周憚也就沒多問。
時間差不多了,他推開雜物間的門,兩人走了出去。
顧云合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脖子,果不其然上面又大又紅的一枚痕跡留在上面。她瞪了眼周憚。
然后把綁著的頭發散下來批至肩上,調整半天,才堪堪把那紅痕遮住。
周憚笑得無賴又得瑟。
兩人回去以后,畫室不少人都暗暗打量著他們。
出去這么半天,回來顧云合臉還是紅著的,周憚還在旁邊笑著哄。去干了什么簡直就是顯而易見。
論壇上傳的周憚和顧云合這兩人在一起,總歸沒有現實中直接看到的真實。沒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浪子也能把人寵成這樣。
不少人唏噓感慨。
等顧云合重新翻開書畫人體的時候,周憚已經沒再說什么了。就這樣,二人坐在畫室后邊,你畫著畫我打著游戲,度過了一天。直到傍晚臨走時,周憚忽然漫不經心落了句“說了給你當人體模特讓你畫,什么時候來”
顧云合收拾著東西的手一抖。
美術學院的專屬畫室晚上九點關門,早上九點才開。
那天夜里,兩人撬開畫室的門,周憚還真就給顧云合當了回不計時不計費的人體模特。
冬夜里,窗外寒風還在吹得呼呼作響。樹影搖晃,婆娑成形,在窗玻璃上投下暗影。
空曠的走廊上偶爾有人影晃過,洗手間的水龍頭開了又開,紙簍里斷斷續續又新增了幾張衛生紙。
廝混了大半個晚上,最后出去的時候顧云合手都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