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味不明地咬牙,泛紅凸起的喉結劇烈滾了下,像是竭力忍了再忍。他額角青筋爆起,幾乎是從唇間擠出來的聲音。你他媽弄死老子得了。
臥室門關了又開,衛生間白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淡淡撒在地板上。
顧云合收拾好后,紅著臉從衛生間出來。
不僅臉是紅的,她眼角也是紅的,嘴唇濕潤又水光。
周憚就單圍了條浴巾在腰間,趁她在衛生間時換了床單被罩,又去燒了點熱水。
顧云合瞥了眼他浴巾下撐起的弧度,針扎似的收回了眼。
周憚就哼笑著上前,把她抵
在墻角還不敢看你自己挑起的火不負責滅,現在看都不樂意看了
顧云合心虛不吭聲,湊上去親他,想堵住他說話。
眼看著降下去一點點。
又越親越起火。
顧云合。周憚捏她臉,隱忍般狠狠吐了口氣,笑罵,“我這輩子真是欠你的。”
最終還是周憚去洗了冷水澡,在浴室里待了半天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顧云合躺床上已經快睡著了。
他上床,長手一撈,把女孩軟趴趴的身子撈進自己懷里。顧云合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睡姿,閉上眼。
床頭周憚的電話又跟著響了起來。這么晚了。
顧云合被吵到,嘟囔了幾句。
周憚看著手機顯示的來電人,頓了下,隨即點了拒接。過了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像是他不接聽就要一直打過來一樣。
顧云合還抱著他,半夢半醒的樣子。
周憚音量調到了最小,接了電話。他喂了聲。
電話那頭黎容淑的聲音平靜又帶著壓迫性,絲毫沒有半夜打電話吵到自己兒子的意思。她問臨江壹號沒人,你現在在哪里
周憚瞇著眼反應了一下。他想起上次黎容淑說過的話。
說過她和他爸今年就會長久留在國內。
“我和你爸明天回老宅,讓老陳去你那兒接你,結果老陳說你從白天到現在都沒回去,你又在哪兒鬼混
她也叫老陳查了自己兒子的身份證登記信息,沒有顯示有酒店入住的情況。周憚嘖了聲,表情算不上耐煩您操心好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明天回老宅,我和你爸都在。”黎容淑在那頭皺著眉叮囑他。
周家人長期出行回來后,無論在周家身份高低,第一件事就是必須要回老宅,進祖堂給祖宗敬香,再沐浴洗漱換衣,稱之為接風去塵。
若是周家主理人、也就是周家當今掌舵人回來,周家里大大小小身份的人都要來參加接風宴。也是另一種意義上告誡某些想趁著掌舵人不在時蠢蠢欲動的人。
這是周家長久以來的規矩。
也是周憚最厭惡
的一部分。他說了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顧云合還是被吵醒了點。她微微睜開眼,剛好看見周憚按關點的手機屏幕界面。
來電人名叫黎容淑。
顯示剛剛通話結束。
黎容淑。
那一瞬間像是有什么抓不著的東西從顧云合腦海里閃過。模糊不清的,痛苦的。
她想了想,卻沒想起來什么東西。
“吵醒了”周憚垂著眼皮看她,親了親她額頭。
顧云合想了想,還是問黎容淑是你的什么人嗎黎容淑是我媽,怎么了周憚語氣沒帶什么感情。
顧云合聽完后頓了下。她心口沒由來的的一縮,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沒事,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爸媽叫什么。她說。
網上搜周氏集團,一眼就能看到的名字。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去了解過周憚的家庭。
明天我爸媽回來,得回趟老宅。周憚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顧云合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