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蘇姚心頭,目前最重要的肯定是裝修東屋,所以出來的一趟,她買得最多的還是裝修需要用到的東西。
直到周言安的雙手都占滿,才跟她建議,“還有什么想買的,可以寫一個清單,讓司機幫忙帶回去。
有這種好事不早說。
既然如此,就先不買了,反正快到兩點半,也該回去了。
到家以后,蘇姚將買回家的東西進行規整。食物和其他物品分開。
粉刷墻壁會用到的材料單獨擺放在東屋。
蘇姚就跟周言安說自己的打算,“買的幾斤喜糖,給各位鄰居分一下。”
也不能在下午上門,這時候各家的男人都還沒回家呢。
蘇姚合計了一下,就在差不多飯點前后上門,人家要是留著吃飯,就說趕著去下一家,下次再留著吃飯。
反正主人留客吃飯,也不過是出于禮節,不一定是真心想留飯,一推一拉之間,彼此把面子做到位就夠了。
蘇姚事先準備了兩套說辭,對于跟周言安搭班子的老同志,不管是職位比他高的團長和政委,還是在班子里話語權沒他強的副團和其他主任們。因著人家資歷老,年紀大,對待他們和家屬,那得把小輩的態度擺出來。
就說,“搬進家屬院以后,一直想上門坐坐,但是家徒四壁,家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也不能空手上門。今天去領證,我就說這也算是個喜事,那順便買點糖,給大家伙分一分,我手里拎著糖上門,雖然不多,但總算不是空著手了,我才敢過來認認門。我們都是年輕人,我又是個新來的,啥也不懂,以后我在這家屬院里還得靠嫂子照顧呢
。”
解釋了自己搬過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上門拜訪,全是因為手里沒有能上門的機會。為什么要解釋這句話,那就是把自己擺在了小輩的位置上。
說完這一番話,對面的人聽著能不舒心嗎
而對于可能年紀比周言安大上幾歲的營長和副營長的家屬,咱們也不能把姿態擺得太低,這樣也不利于以后開展工作。
但是也絕對不說就是要盛氣凌人嘛
反正年紀差得不多,那主打的就是一個同齡人相處。
蘇姚拿著糖進了門就說,“我們去領證,順手買了點喜糖,給大家分分,沾沾喜氣。以后我們也住在這家屬院里,大家互相照顧。”
蘇姚和周言安最先拜訪的是石團長家,他是周言安的直屬領導,又是家屬第一個搬進來的,所以他跟老婆住在家屬院的一號房子。
跟這位石團長不是第一次見面的,一個多禮拜前就曾經被周言安帶到辦公室里,見過這位石團長。
蘇姚能感覺到,這位石團長似乎比較照顧周言安。
于是坐在周團長和周團長老婆面前,拉家常的時候,蘇姚就說,“周言安跟我說過,這么多年,多靠團長照顧。”
周言安可從來都說不出這種話,不過蘇姚覺得這話也算是萬能話術,不管這人有沒有照顧過,都覺得自己是照顧了,屬于是不會出錯的那種話。
石團長輕哼一聲,“算這小子有良心。”
他還想長篇大論說些自己曾經給周言安擦屁股的那些往事,周團長老婆一看他架勢,就知道丈夫要干什么。
使勁掐了他一把,硬生生地讓石團長把話給咽了回去。
“你們倆都是好孩子,領了證就在一起好好過,不管怎么說,日子是自己的。”為防止丈夫再開口,她警告般地瞪了一眼,繼續跟蘇姚說,“你們剛過來這邊,應該缺的東西比較多,嫂子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當年搬家剩下的東西,都陸卻擊續續被送了出去。倒是你大哥,年前發了一個搪瓷盆,我們還沒用過,你們要是不嫌棄,就拿去。
一個搪瓷盆現在可不便宜,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錢的問題,是有錢也買不著。
蘇姚出門的時候不記得買盆,家里確實沒有盆。
但蘇姚從跟這兩口子剛才的對話里得知,兩
人還有個女兒,快二十歲了,也該到了結婚的年紀。她猜測,這盆大概是周團長老婆,在給女兒攢的嫁妝。
那這實在是不能要。
石團長的老婆能提出來,本來就是真心想給,要不就不說了,“別墨跡,又不是什么貴重物品,給你你就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