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的單間周言安一個人孤枕難眠,而東屋二人間儼然變成了一個女生宿舍。
周團長躺在西屋的炕上,依舊能時不時聽到笑聲傳來。
跟明月黑暗中并排躺在炕上,聊男人聊孩子,蘇姚突然有種重回大學宿舍的感覺。
明月羨慕的說,“我覺得你的日子就很好,沒男人沒公婆,不用天天給孩子處理麻煩,也不用處理娘家的破爛事。
就兩個人過自己的小日子,有時候即便是發生一些磕磕碰碰,時候回想起來也全都是甜蜜,不像是她現在整個一伺候全家老小的嬤嬤。
說道娘家的破爛事,蘇姚覺得她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明月之所以不覺得她娘家麻煩。主要是蘇家現在離順城遠得很,大家都有工作,壓根沒時間過來。
而明月娘家就在眼跟前,她娘家那堆麻煩事壓根就避不開。
明月在家里得照顧一個剛會走路的奶娃娃,還有每天到處闖禍的繼子,回家以后得給爺四個做飯收拾家務。時不時還得回娘家露臉,以免讓人說閑話。就這樣,她那繼母還特別不滿意,覺得當爹的癱在床上,女兒不回家照顧這不像話,經常在村口說閑話的時候,念叨她這個當女兒的不孝順。
她實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種感覺。
蘇姚有些心疼的拍拍她的手,“其實有時候做的不到位一點,也沒關系,不必硬要強求自己當個好后媽好妻子,飯菜隨便糊弄兩口又餓不死,衣服臟了不洗一直穿在身上又穿不死,至于男人嘛,你要是真覺得他跟別人有點啥不能說的內容,那就把事情給鬧大,然后離婚,離了他你又不是不能過。
明月轉過身看她,你覺得不是我小題大做是嗎
怎么說呢,如果是別人,不知道對方的性格,蘇姚可能覺得對方小題大做。
明月這人跟千年的王八似的,巨能忍,要是她覺得兩人之間有點啥,那絕對不是小題大做。這樣吧,你跟我描述一下,你當時見到俞營長和那位女同志兩人各自的狀態。
明月就說了,把她見到兩人時,兩人怎樣的站位,怎樣的姿勢,以及那位女同志在看見她以后特意靠近俞淞,怎樣挑釁地笑。
蘇姚通過明月的描述,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然后實事求是的說了一句,“我覺得,未必俞營長跟那
位女同志之間有不能說的關系,不過那位女同志單方面的。
她說完這句,立刻話音一轉,不過他也有錯,沒有跟女同志保持一定的距離。但男人這東西,有話你不能憋在心里,得跟他溝通。
像你今天這樣子跑出來生悶氣,其實就是在跟他表達你不高興,你表達自己的情感這是對的,但是只能算是下策。前營長追到你的時候,你就應向他表示,自己哪里不舒服,讓他以后改正,而不是一言不發,你不說他哪里能猜得到呢。”最煩那種影視劇里不長嘴的劇情,明明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非得虐來虐去,然后追妻火葬場。嘴不需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明月不是知錯不改的性子,蘇姚說她就靜靜的聽。
你覺得每天干家務很累,就讓他動手幫忙。男人就像狗,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
蘇姚還能從誰身上得出這個結論,肯定是從愛人周團長身上的唄,想到周言安那張嚴肅著的臉,明月心里忍不住想發笑。
明月擔心地問,“那要是我強他卻沒變弱呢”
蘇姚輕飄飄的說,那就離婚分手唄,總不能因為結婚嫁了人,就自己委屈一輩子吧。明月接受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觀,一下子崩塌繼而重塑,神奇的是她內心深處卻充滿了干勁。明月這位女同志,那真是比蘇姚想象中的還要賢惠。她一睜開眼,明月就已經起床了。聽見廚房叮叮當當做飯的聲音,這聲音顯然不會來自于周言安,那就只有明月了。蘇姚連衣服都沒來的穿,就下炕沖進廚房,這哪能讓客人早上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