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這時候就比較佩服,這些小孩子,這附近這么大的味道,竟然還能圍著看。光是看著就覺得惡心,不過也得虧外面冷,這要是夏天干這種事,那現在得惡心死了。蘇姚把慢慢的臉給擋住,不讓她看這么惡心的一幕。
這些小孩也是真夠淘氣的。
這炸糞坑的小孩,究竟是誰家的,蘇姚看著臉能認出來。
她看著一圈圍觀的小孩,“行了行了,都別在這看熱鬧了。”也不嫌味道大。蘇姚現在也是能聞到了那種令人絕望的味道。
她跟這群小豆丁說,你們也別在這看熱鬧了,回家跟媽媽說一下,你們身上的衣服也得洗。這幾個小孩,跑得快的孩子身上崩到的幾乎沒有,要是跑得慢一點,那身上也算不得太干凈。就那個宋小民,不知道是啥情況,從頭到腳都有,也是了不起。
不用說,這些回去跟家長說要洗衣服的,那保準脫不了一頓打。
現在這個天兒,手放在水里都覺得冰涼刺骨,河里更是已經凍上了。
有那種不講究干凈的人家,棉衣要穿一個冬天,等到開春才去洗。
家屬們多少還要點面子,畢竟男人們多少還算是個領導,洗得相對比較頻繁,不過什么時候洗衣服那都取決于衣服什么時候臟了。
如今還是正月里,每個孩子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是剛做的新衣服,就算不是新的,那也肯定是干干凈凈的衣服,才穿了幾天,就沾上了臟東西要洗。
再好性子的家長,也保不齊揍上一頓。
把這群小豆丁都給哄回家以后,蘇姚身邊就只有滿頭大糞的宋小民,還有俞銳和俞蔚。明月養得好,每頓都營養搭配,加上這倆小子成天出去野跑。吃得好加上每天鍛煉,這倆小子現在跟蘇姚身高相仿。俞銳伸手要抱慢慢,“哥哥抱你。”
慢慢小腦袋搖成撥浪鼓,抱著蘇姚的胳膊縮得更緊了,“哥哥臭,不要。”
俞銳覺得自己身上挺干凈的,從頭到腳打量了自己一眼,額,褲子上還真的有,雖然不大,但你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俞銳收回手,一腳踹到也要伸手抱慢慢的俞蔚屁股上,滾遠點,你身上也臭,再熏到慢慢。俞蔚身體可比俞銳強多了,他躲得可快了,前銳那一腳直接踢了個空。他可委屈了,我跑得比你快,我身上才沒有
沾到。
當哥哥的權威受到挑釁,這俞蔚哪里能忍,追著俞蔚勢要打到一下。蘇姚這時候提醒,你們可小心點,萬一摔了一跤,這身上就全都是了。
鞭炮被扔到糞坑里,這周圍炸得到處都是,萬一摔一跤,就真大哥別說二哥,誰也別嫌棄誰。沒區別的。
俞蔚和前銳打鬧的時候,慢慢把邁進蘇姚胸口的小腦袋拔出來,眼睛瞪得大大的,興致勃勃看眼前的熱鬧。
聽見蘇姚的提醒,兄弟倆這腳步瞬間停下來了。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摔進糞堆當玩笑。如果一不小心摔倒,他們哥倆要取代宋小民,成為開年家
屬院的第一個笑話。
宋小民跟前蔚的年紀一樣大,許是因為基因的原因,長得比前蔚俞銳小哥倆矮半個頭,也是個大孩子了,這時候卻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不住地抹著眼淚。
放鞭炮崩了一身的糞渣,不管是從丟人的角度,還是惡心的角度來看,這都是值得哭一哭的。他袖子上不干凈,怕抹眼淚的時候,把袖子上的東西給摸到臉上,那是只敢用手背擦眼淚。你別說,看著還真是怪可憐的。
不是蘇姚鐵石心腸,看著他這慘兮兮的模樣,沒有半分覺得可憐。忍住不笑,已經是她最后的善良了。
一路憋著笑,把宋小民給送回家。
宋小民他媽,一看兒子渾身臟兮兮的,還以為是俞家兩個兄弟惹了禍,蘇姚過來幫著說和。那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這是干嘛,誰欺負我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