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如此,去上課的人數并不是很多。
報名學習要交學費,這就讓大部分的學生望而卻步了。明月九月份報名以后,就每天晚上都去紡織廠那邊去上課。所幸紡織廠距離這邊近,只是晚上這個時間不好。
雖然這邊的治安好,可明月畢竟是一個女同志,俞淞每天晚上接送她上下課,在家屬院這邊,都快要成了一個奇景。
不少人背后議論明月,她一個家庭主婦,去上夜校有什么用,還能考個大學回來似的。現在是肯定不能考大學的,那她學習就成了一件沒有意義的事。
可是啊,選擇去學習,從來不是獲得某種利益,自己想要學習,這個理由就夠了。還有人說明月都這么大歲數了,想也知道學不進去,不過是浪費時間精力。反正知道明月上夜校的大多數家屬,都對這件事
,十分地不贊成,覺得這就是明月在瞎做。
一個女人,不在家伺候男人孩子,竟然還想著上學,這是多么讓人不可理喻的一件事啊。
明月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呢,家里人沒有反對的就夠了。
俞家爺三個他們也不敢反對。
明月去上學,對家里的影響不大,也只有俞蔚有些叫苦不迭。
自從后媽上學以后,每天晚上都檢查他的作業,這就讓他很難過了。
原本俞蔚的作業,明月看不懂,現在等看懂以后,每天盯著他寫作業,沒寫完不許出去玩,也不許睡覺。
關于孩子盯著孩子寫作業,明月跟后世所有的父母一樣,只靠一招吼。
明月的聲音很大,以至于有時候隔著幾道墻都能聽得見。
每次晚上聽見明月的獅子吼,慢慢都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姨姨,又生氣了。
這段時間,俞家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就連慢慢都知道,是二哥哥惹姨姨生氣了。
每天到了明月要輔導俞蔚寫作業的時候,俞淞都會帶著老大和老三去樓下避難。
輔導作業的現場畫面太血腥,讓人實在無法直視。
而被俞淞帶出去的這兩個崽子,一個沒有作業,另一個十分自立自強,作業放學以后就寫完了。
俞淞帶著老大老三,剛離開家門,房間里就傳來明月拍桌子的聲音,看書,別看我,我臉上有字啊
同一層,最東邊那戶人家,這時候打開了大門,探頭出來一個長相在如今這個年代,能被稱作英俊的男同志,手里夾著一根煙,能不能管管你老婆啊,已經影響我們正常生活了。
前凇心里冷笑,你們家兩口子半夜吵架,整棟樓都聽見了,這難道就不擾民了,怎么就沒看見你自我反省呢。
俞淞聳肩,我可管不了媳婦。聽他說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怕老婆的。
那人聽見以后,不屑的撇撇嘴,隨即將大門重重甩上。
對這人,前淞挺看不上的,就沒有男人能看得上吃軟飯的男人。這男的是軍屬,對沒錯,他們家賺錢的是女人。
這個男人沒有正經的工作,全靠老婆工資高獎金多,養著一個家。兩人這年紀也快三十歲了,一直沒有生小孩,家里就只有兩口子。
那些喜歡在背后議論別人家的嬸子,就說他這是怕媳婦懷孕生孩子以后降津貼,會影響到他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