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后,最終拍板一封兩塊,這兩塊也算得上是天價了,不過當溫拾一動起手來,周斯年就覺得兩塊也值得了。
宋庭玉挨著溫拾坐下,低頭伏案寫情書的溫拾抬頭沖他不好意思笑笑。
桌上擺著素色的信紙,溫拾一把鋼筆使得的好,那筆在他手里相當聽話,輕松寫出了花體式的外文,長長的句子更是行云流水般宣泄而出,工整又漂亮,看起來像是印刷出來的似的。
也不知道該說溫拾心大還是適應力強,上午被人給小伙說媒,中午遭人強擄過來當小媳婦,下午和頭一次見面的男人訂婚,晚上就開始為自己贖身而努力掙錢了。
或許是因為溫拾是有過苦日子的人,于是從小就有個人生信條,凡事只往好處想,凡事只看眼前,這樣煩惱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一萬塊,不過就是幫人寫五千封情書。
溫拾別的本事沒有,腦子里的風花雪月還算不少,看過的詩詞歌賦也多,寫個情書小菜一碟。
整整齊齊寫好后,他還依照禮儀將信好好折了起來,塞在信封里交給了周斯年,“給。”
“這就寫完了我都沒看清你寫的是什么。”周斯年外文不好,溫拾又用的花里胡哨的字體,他更看不明白了。
溫拾忘記考慮周斯年的文化程度,沒有逐字逐句解釋,于是抽過張信紙任勞任怨道“那我再給你寫一遍。”
“快吃飯了,等會再寫吧。”宋庭玉抬眼,溫拾立馬放下了筆,乖乖聽他如今大債主的話,“好。”
起身時,宋庭玉輕聲道“字很好看,到時候請柬你多寫幾封。”
“請柬”
“婚禮請柬。”
宋庭玉全然沒將宋念琴那兩個滾放在心上,還是那句話,他想的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
溫拾也沒多驚訝,合同都已經簽了,在那一萬塊錢還清之前,宋五爺想做什么,他依著就是了。
雖然當人愛人這種事溫拾也是第一次,但有宋庭玉主導,他百依百順應該就不會出錯了。
當晚,因為宋五爺惹毛了宋大小姐,宋宅上下吃的都是打鹵面。
西紅柿雞蛋和雜醬兩種鹵料,面條是細長圓條的,過完涼水往碗里一丟,澆上咸香的鹵料,佐以蔥花黃瓜絲,剝好的大頭蒜,那叫一個地道。
溫拾還是第一次吃打鹵面,剛穿過來時,吃過清湯的掛面,那里不過飄兩葉小蔥花,沒有宋家這海碗里如山的鹵子,面條也沒這白面看著圓乎q彈,那撲鼻的香氣,叫溫拾的眼淚幾乎要從嘴角流下。
宋家有些不成文的餐桌禮儀,餐桌是長條形的,坐主位的一向是宋庭玉無疑,左邊頭兩位是宋家二位小姐,往后是周家雙胞胎的固定位置,而宋禮書和宋知畫這兩人常年不著家,著家也不在餐廳里吃飯。
溫拾原本想挨著周斯年,坐到這長桌的末排去,結果被宋庭玉一個眼神叫到了跟前兒,“你坐這。”
平日里宴客是不會用這間餐廳的,這長桌是吃家宴的地方,而宋五爺這右手邊,真是破天荒坐了個人。
右手頭一個,常是家主妻子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