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兔爺還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們這會所,來的都是喜歡漂亮姑娘的,走水路,沒有喜歡男人的變態。要是搞男人,那就去晚間門浴池光屁股蛋泡著,再不濟到城郊綠化公園點根煙等著,這倆地方愛走旱路的可
多。
梁東升一張老臉登時垮起,對手下人的愚蠢無語至極,他一把抄起面前的茶杯砸到地上,擲地有聲,水花四濺,“我特娘說找兔爺了嗎我讓你找看著漂亮順眼的男孩你管他是不是兔子這用得到你來操心”
肥龍被砸的一個激靈,領悟梁東升的意思,合著這意思不是找個兔爺,是找個順眼的男孩,能騎就成
可就是這順眼男孩他也沒門路去找,平時來會所的男客人是絡繹不絕,但那群人的長相,也少有能看得過去的,都是歪瓜裂棗、尖嘴猴腮的德行啊。
“最晚明天,不管你們是給我綁還是給我騙,我都要看到這個人,找不到,你們幾個,就都別干了。”梁東升可不管這些,他就要這人,就是現造一個也得給他整出來,“聽明白沒”
這算是最后通牒了,肥龍等幾個經理出了屋,都滿腦袋的汗。
“這要怎么辦,難不成真讓手底下的人去小樹林里抓人”
“小樹林里哪來的童子雞不過龍哥,梁爺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要小男孩了”從前可沒聽說梁東升有這樣的口味,這變化也忒大了點。
“我哪知道。”肥龍自己也煩的慌,“回去都看看手底下有沒有沒開張的小白臉,沒有再說。”
只不過肥龍也清楚這件事夠嗆,他手底下的人各個都跟他一樣,打小就是走街串巷的流氓,局子都不知道蹲了多少次,哪有長得皮光水滑的小白臉要找這把年紀沒開張的也夠懸,那群小子私下和發廊妹玩的也夠花,真誰說自己二十啷當歲沒摸過女人手,那估計要被人笑掉大牙。
有個禿頭的經理摸了兩把自己的地中海,“要不找人去黑戶村看看我看那地方年輕小伙多,還沒戶口,套了麻袋,也找不見。”
“你能在那泥腿子里找見細皮嫩肉的就一晚上了,你給他泡八四里剝層皮也難。”肥龍嘆氣,背著手往自己辦公室走,他得去喝口茶,仔細想想對策。
正煩心著,前臺經理敲門進來,“龍哥,下面又來推銷啤酒的了。”
“不買,倉庫里還有。”肥龍的會所是高端型的,進的都是國外的洋酒,或者是國內的酒套個國外的皮子以次充好,可無論是什么貨,那小酒館里隨處可見的低價洋啤,都不在他們的銷售范圍內,高端會所里的客人,沒有樂意跟坐道邊吃燒烤一樣,點一箱子洋啤對瓶吹的。
“但他給的進貨價,比市價低這么些”經理伸出五根手指頭。
肥龍坐直,“賣假貨的”
“不是,我看了,那都是真貨,就是便宜,我想著咱們要不進點子。”這明晃晃的回扣擺在眼前,不吃白不吃,經理也明白這東西自己一口吞不下,還是讓肥龍來做決斷,自己能跟著喝一口湯就是。
“我去見見,別是下套的。”肥龍呸了一口嘴邊的茶葉,站起身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背著手往外走去。
坐在包間門里的溫拾左右打量,這邊會所比他想象的寬敞許多,像是ktv的陳設,又比ktv更富麗堂皇一點,桌子更大,滾動的點歌屏還是彩色的,整體裝修風格十分土豪,連桌上放的話筒把手都貼滿了水鉆,背后的紅絲絨沙發也極其有年代感,頭頂的鐳射球燈轉個不停,斑駁的燈光散落在包間門里,像是撒下的銀錠子。
這地方擱現在這個年代掙錢應該不算少,只是撐不過二十年,都得被打擊倒閉。
所以這行業還是不涉足的好。
而坐在他旁邊的霍銘城這一路說的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眼下憋的坐立難安,腿并的都快成小太監了。
估摸著這單也要談成,他拍拍溫拾的肩膀,急切道“老師,一會他們來了,就照著我剛剛說的講,和他們簽單就是了,我去上個衛生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