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覺得你養的會比我養的更好。而且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前屋二爺的兒子,就是從他兄弟那里過繼來的。”溫浪道。
猛然聽了個八卦的溫拾瞠目結舌,“為什么”
“那時候窮,家里孩子多起來就養不起了,過繼給兄長,總歸有血緣關系,好過把孩子托付給素不相識的人。”那時候鬧過饑荒,村子里賣兒賣女換糧食的也有,不忍心做這種事的,會走遠些,把不懂事的孩子扔到福利院又或者鎮上哪個門臉光鮮的人家。
“哥,你回去想想,如果到時候你真為孩子發愁,還有我,別擔心。”溫浪認真道“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溫拾笑了,他在這世上也不是無依無靠嘛,至少還有溫浪。
宋五爺從書房出來,早該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看書的小媳婦卻不見蹤影。
他找了一圈,最終管家告訴他,溫拾走進溫浪的屋子,就沒出來過。
“他是在客房睡下了嗎”宋庭玉蹙眉,這還是溫拾第一次丟下他睡到外面去,兩人除了做了那檔子事之后那幾天,就是冷戰也沒分過床。
“應該是,要我去把溫少請起來嗎”管家看出宋庭玉心里的念頭,主動請纓。
極其不善解人意,也極其不通情理的宋五爺想了想,最終搖頭,“算了,叫他在那睡一晚吧。”
宋庭玉自己回了臥房,照舊穿著那睡袍躺下,合上眼后,身邊少了一個會呼吸的人,少了一層體溫,種種不適叫宋五爺又睜開了眼。
很好,睡不著。
脫了睡袍試試。
很好,還是睡不著。
宋庭玉
不是那種睡不著覺還要在床上躺到天亮的人,他寧可對著文件坐到天亮,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這突然變得種種不適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溫拾訕訕找到他剛從外面晨練回來的甲方道歉,“對不起,昨天晚上和溫浪聊的太久,聊著聊著,我就睡過去了,你沒有等我睡覺吧”
溫拾也很奇怪,他上一秒還跟溫浪好好聊著天,下一秒就沒意識了,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但從沒有這么好的溫拾也很驚訝。
溫浪目睹了他哥腦袋一歪不省人事的全程,覺得溫拾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睡的又香,就沒忍心叫他起來,那床足夠大,躺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沒等。”一晚上沒睡的宋庭玉不愧是個鐵人,除了眼底多了點熬夜點燈看文件得來的紅血絲,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那就好,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我不在,你正好可以脫了衣服睡。”溫拾還記得宋庭玉的習慣,兩個人在一張床上,委屈宋庭玉要一直穿著衣服睡覺。
“還行。”宋五爺撒謊都不眨眼,端出一杯熱牛奶遞到溫拾眼前,“把這個喝了,然后上樓去洗漱,一會攝影師要上門了。”
宋宅處處都是風景,昨天那大胡子攝影師也不了解京市的外景哪里好,在宋宅考察了一周,當即決定第二天帶著團隊過來,就在家里拍。
“我們準備一組是走生活溫馨恩愛風,一組走時尚大氣精致風,好不好吶。”大胡子的攝影團隊登高爬低架那碩大的燈頭,一打開,閃的溫拾眼睛都睜不開。
“哦呦,生活溫馨恩愛風,好期待哦”宋知畫飄過。
“知畫,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庭玉哥哥他們的正事吧”一起的陳周明其實不想來,他和溫拾鬧過那么一場烏龍,在宋家都是能避開就避開,見到彼此只有尷尬。
“陳周明,你煩不煩,不想看就走,別在這煩我。”宋知畫說話毫不客氣,宋念琴和陳夫人又一同出門去了,沒人能再讓她對陳周明好言好語好聲好氣。
雖然是在家里拍,但圍觀的群眾可半點不少,宋知畫帶著那陳周明從工作人員架燈的時候就找好了最佳觀賞地點,還有些低著頭裝路過的傭人,一早就站在二樓樓梯往下看的溫浪也跟溫拾揮了揮手。
烏央烏央的人,叫溫拾筆尖直冒汗,給他上妝的化妝師用紙巾幫他藏了擦,“別緊張嘛小帥哥。”
柔軟的毛刷掃的溫拾面頰癢癢,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好了嗎”
“還不好哦,要畫多一點,不然上鏡會不好看哦。”化妝師在港灣給許多明星化過妝,溫拾的底子其實不差,但他不屬于上鏡會完全保留樣貌優勢那一掛,其實就是長的有些過于溫柔寡淡,不具有攻擊性。
像宋庭玉那樣的高鼻梁深眼窩雙眼皮,那是真不用那么仔細修飾,因為他們宋家人就是這樣,拍照時無論站在哪個犄角旮旯,都像是主角似的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