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從旁人嘴里說出來就變味了。
但宋庭玉實打實的對他的態度和舉止,是不會騙人的。
溫拾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正微訝,其實他隨便翻翻舊賬,抽出一件宋庭玉年輕時在港灣折騰的大事講出來,都足夠溫拾了解到宋五爺那從未展示的黑暗一面存在,但他沒有這么做。
因為他似乎意識到了,妻弟好像在遮掩從前的輕狂,又或者,妻弟在面對溫拾的時候,下意識展現出了他們所有人都未曾察覺的那一面。
這兩面到底哪個是宋庭玉呢
周正覺得都是。
只不過溫拾面前那個,更討喜一些。
“那就說點別的吧。”周正調轉了話頭,“過一陣子,你應該會和庭玉一起回港灣,港灣地方不大,事卻不少,你到了那,要小心些,能勸勸庭玉,最好還是叫他以后都留在京市吧。”
周正到現在都不太喜歡港灣,那地方回歸不久,又是全國唯一一個媲美國外維加斯的地方,自由開放甚至到了放蕩的地步。
可作為宋家唯一繼承人的宋庭玉自始至終都沒徹底放下港灣的
基業,也說不清將來他究竟是留在京市還是回到港灣去,但周正覺得,看著乖巧的溫拾,不像是個膽子大的,也不像是能適應港灣水深火熱狀態的。
“五爺在港灣也有產業嗎”溫拾眨眨眼,“他做什么”宋庭玉只跟溫拾交代過他做地產商場和礦業,這些都是五爺在內地發展的正經生意。
“庭玉沒和你講過嗎”周正搖頭,果然啊,他這妻弟是真把自己的狼尾巴藏了個干凈,“港灣的經濟發展和內地不太一樣,那地方最掙錢的是娛樂業和旅游業,這里面至少五分之一的產業,都姓宋。”
宋庭玉還有這種營生
溫拾傻眼,他覺得宋五爺看著真極其正派,不像是會在五光十色的會所里來往迎送的樣子。
沒親自到過港灣的溫拾哪里知道,宋庭玉手下的娛樂會所和他在京市見到那梁東升的破地方,可以說是云泥之別,一個是真的天上極樂,一個和那地方比起來,簡直就連洗腳城都不如。
“那是宋家祖上的生意,現在落到你和庭玉身上,都是不得不扛起來的擔子。但事有輕重,我希望你和他結婚后,多勸勸他。內地今后的發展不會比港灣差到哪里去,你們留在這里,我和念琴也能放心。”
溫拾表面點頭,因為他覺得宋庭玉未必會聽他的。
畢竟這件事不是周正,他壓根都不會知道宋庭玉在港灣還有產業。
誰讓他們只是一紙合同的假夫妻,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分擔可言。
周正是個識人精,他看穿溫拾的微表情,斟酌道“溫拾,或許這些話我來說不太合適,我這小舅子,應當真是很喜歡你,至少比你看到的感受到的,要多的多。”
溫拾抬眼,唇角勉強地勾了勾,佯裝幸福,“我知道。”
總有人講宋庭玉對他特殊、喜歡他,這些話多到磨耳朵,要不是有合同在身,溫拾簡直都要信了。
“你知道”周正挑眉,“既然你知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那你喜歡庭玉嗎你和他結婚,是自愿的嗎”
“啊”
“你考慮清楚回答我。”周正拍拍溫拾的肩膀,“你我都是外姓人,和我說,你可以放心。”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