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帶著人把公司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到自家五爺的身影,到地庫一看,車和五爺一起沒了。
要知道宋庭玉從前是絕對不會整這無端消失的一出,還不叫人跟著。
宋武嘗試打了電話,卻沒人接。
那當前最時髦的通訊設備大哥大被丟在了辦公室,這東西拿在手里不美觀,還沉的像是兩塊磚頭,平時都是他這個助理帶著,有人打電話來時再掏出來遞給五爺。
所以宋五爺出行,從來都是輕裝簡行,絲毫不為自己多增加負累。
憂心忡忡的宋武只能一路找回了宋宅,不是他多心,是宋庭玉真從沒出過這種不著調在工作時間玩神隱的情況,他擔心,自家五爺是叫人綁走了雖然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宋武到宋宅的時候,宋家女眷正聚在后院,坐在生了一墻的淡粉薔薇花下支著太陽傘,喝茶吃點心。
而宋小幺喜滋滋用著填了新膠卷的相機,在花園里給聊起從前的宋大小姐和陳夫人拍照片。
相機的閃光燈咔嚓咔嚓亮個不停,她拍照的速度趕上了攝影棚里拍模特的,一分鐘出圖三十張,總有一張能把人照的如花美眷。
這架勢用起膠卷像是那玩意不要錢似的。
確實不要錢,是她從宋庭玉那里敲來的。
陳周明在一旁用小碟子端著三杯冰飲,還不忘掏出手帕給宋知畫擦擦額角的汗珠,加上他那一身襯衣白馬甲小蝴蝶結掛脖子,活像是會所小哥,端茶倒水,殷勤不斷。
見到宋武,宋知畫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把相機往陳周明懷里一塞,踩著小高跟,花蝴蝶一般撲了過去,印著大幅向日葵的裙擺劃了個漂亮的圓弧,“宋武哥,你怎么這時候來了我哥也回來了嗎可這個點兒你們還沒有下班兒吧”
“是的小姐不過,五爺難道沒回來嗎”宋武有些窘迫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呀,我們一直在后院。”宋宅實在是大,人在后院說笑嬉戲,前院發生了什么,半點聽不到響動。
“你是來找庭玉的”宋念琴蹙眉,發現問題關鍵所在,“他這時候不應該在公司里好好的工作嗎你怎么還找到家里了”
“大小姐,”宋武知道這家里除了宋庭玉,就是宋念琴說話最夠分量,于是轉向大小姐跟前,壓低聲音解釋情況“五爺今天上午
接了一個電話,人就離開公司了,去哪也沒和我們說過,到現在都沒回來。”
一聽這,宋念琴的眼神當即凌厲起來,劈頭蓋臉道“宋武,你自己的老板在哪你都不知道,還有臉來問我們要你跟著庭玉是干什么的”
宋武是宋家的家仆,他跟了宋庭玉許多年,自認為對宋五爺的脾性有所了解,宋庭玉就是十七八的青春期,也從沒出過一聲不吭不打招呼就消失的莽撞事。
宋武以為,找不到老板這種事,壓根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而眼下不知道宋庭玉的去向,確實是他的失職和缺位。
說不定因為這件事,他就得回港灣種地去了。
眼看宋念琴要罵人,宋小幺趕忙攔住姐姐,“別急呀,興許小哥回家了呢宋武,你先進屋去找找,我們都在后院,沒聽到前面的響動。”
弟弟不見了,宋念琴也沒了心情留在后院喝茶,跟著宋武一起進了屋,找來管家一問,才知道宋庭玉已經回來了,人就好端端在家里。
宋武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樣最次也就是被趕回港灣看大門了。
“他人在哪呢”宋念琴柳眉豎起,打小不用她在學業工作上操心的弟弟,竟然學會了翹班。
管家抬手,一指樓梯后的走廊盡頭,“五爺回來后就進去了,一直沒出來。”
“他進佛堂干什么”宋念琴詫異。
宋宅內私設了一個佛堂,這當然也歸咎于宋念琴的喜好和習慣,她本來就喜歡吃齋念佛抄經焚香,有這方面的信仰,平時就是去佛寺住一住都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