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清閑點的坐班”肯定是不能讓溫浪知道的,他可是個要強的人,從背著溫拾到外面去招工就能看出來。
但宋庭玉也不是為裙帶關系才寬待溫浪的,無非是他看小舅子那六個月的大肚實在于心不忍,給孕夫該有的待遇。
溫拾也懷孕了,要是溫拾六個月的時候背著他去街上工作,宋庭玉估摸著自己應當會做出一些失控且不可理喻的事,俗稱發瘋。
溫拾靠在床上長嘆一聲,放下手里的文件,揉揉眉心,“我勸過他好幾次,
先不要著急找工作,我先給他找個成人學校入學。”
比起讓溫浪去打工,溫拾更希望他可以拾起書本,最起碼要多認一些字,總好過現在看報紙都磕磕巴巴。
上學的時間也比打工更清閑一些,對他現在六個月頗為臃腫沉重的身子有好處。
“但他不太愿意去上學,我這邊又突然忙起來。”覺得忽視了弟弟的溫拾有點愧疚,“肯定不能讓他這種時候還出去打工,但是你給他找工作,他更不會來。”
溫浪連溫拾的補習班都不愿意過來幫忙,宋庭玉這個被他列入黑名單的頭號公敵就算開出再好的崗位和薪資,溫浪估計也不會屈服。
他比溫拾有骨氣,不為五斗米折腰,不吃嗟來之食。
溫浪太倔了。
見溫拾忍不住抓頭發,宋庭玉開口“溫浪的愛人也不來勸勸他這種事關乎他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在意,他愛人總該在意。”
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
但宋庭玉似乎只見到了溫浪一個人承擔。
這算是人家的私事和家事,宋五爺沒道理關心,但他只是覺得,兩口子之間溝通,比他和溫拾在這里著急上火磨皮嘴皮子好的多。
“他愛人是還在村子需要我派人把他接過來嗎”
“不、那人不在,他也不是我們那里的,而且他們兩個早就不在一起了。”溫拾忙擺手。
“所以溫浪是準備自己帶這個孩子”
“是。”溫拾點頭,“那個人也不怎么靠譜,找他來,只是給溫浪添堵。”
雖然一個人帶大孩子過程肯定會有一些艱難和辛苦,但這樣總好過溫浪又要拉扯大孩子又要在意一個死性不改天生花心大蘿卜的愛人,折騰的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我明天再去和他談談吧。”
第二天一早,溫浪還沒來得及往外走,就被溫拾扣下了。
他哥繃著臉,故作嚴肅,“浪子,我們談談。”
“怎么了哥。”溫浪半點沒在怕的,他哥就是發火又能有多兇
“你這幾天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找零工打”
“你怎么知道你不會讓人偷偷跟著我了吧”
“那是姓宋的讓人偷偷跟著我了”
“”好像是。
“哥,你看,他這樣做哪里像個正經生意人正經做生意的誰會干這樣偷偷摸摸跟蹤別人的事情”溫浪一直覺得跟在宋庭玉身邊那幾個男人看著就兇神惡煞,不像正經人。
上次婚禮,還有不少說著溫浪聽不懂方言的外地佬,手上脖子上都是刺青紋身,大片的,很嚇人。
“先不說這個”溫拾知道宋庭玉在港灣還經營娛樂業,自然和正經生意人不太一樣,“反正我不希望你再去洗盤子了,你現在這肚子彎腰都難受,還不在家好好休息,出去折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