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溫浪能怎么看,他也是少數群體中的一員,怎么也不會歧視自己的,“我覺得感情這種事哪還分性別,只要兩個人能夠看對眼,在一起合適,過得開心快樂就好。”
“所以你也能接受一個男人嗎”程臨安心底的忐忑和不安像是夏日草叢中聒噪的青蛙,咕咕呱呱個不停。
問出這句話是天時地利人和所致,他原本不想這么早從溫浪口中尋找一個確切的答案,應該等到溫浪結束考試的夏天,可正確的時機總比預估好的計劃來的更突兀,而如果現在不問,程臨安沒底氣自己到時候能坦然說出這句話。
伴著皎潔月色,耳畔流水潺潺,程臨安心口的噗通聲已經大過一切,他都害怕,溫浪可以聽到他不安的心跳
。
只是這樣大的底噪,他也沒錯過溫浪脫口而出的答案。
他說“可以。”
今夜中了彩票的人,是程臨安。
他高興地都快要同手同腳了。
還沒等程老師說出下一句話,朦朧夜色中闖入了個不速之客,“你們在干什么”
一大早從地礦出來的薛仲棠只草草洗了個澡,就馬不停蹄拖著疲憊的身體開了大半天的車往京市趕,他甚至沒有回到自己的房子修整一番,歇歇腳,因為只要想到能夠見到溫浪,再累他都有點甘之如飴的勁兒。
原本薛仲棠還以為自己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見到溫拾,畢竟他那個大舅哥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卻沒想到自己這樣幸運,一進門,就看到了溫浪。
雖然,溫浪身邊還出現了一個他不認識卻礙眼至極的男人。
這男人笑的很不值錢。
這不值錢的模樣讓薛仲棠一眼就能看出他想的是什么。
“薛仲棠”雖然快要半年沒見過面,但溫浪還是一眼認出薛仲棠。
不過,這人還是有點不一樣了。
苦修半年的薛仲棠多了點正形,如果說他從前油滑地像只狐貍,像條沒骨頭的蛇。
在桃花鎮的諸多辛苦,算是成功給他修身養性脫胎換骨了,薛二爺看著連眼神都比以前堅毅正直。
他目光尖銳地盯著溫浪和程臨安,像是個發現自己老婆偷人的綠帽男。
“你怎么來了”偷偷藏了個孩子原本就心虛的溫浪下意識不敢面對薛仲棠。
“這位是“對面針鋒相對的敵意簡直叫程臨安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起來,渾然不懼地迎上薛仲棠的目光。
不等薛仲棠妒火攻心胡言亂語,溫浪先一步回答“這是我朋友。”
“朋友”程臨安看薛仲棠火氣沖沖的樣子,感覺似乎不像是朋友關系那么簡單。
薛仲棠對這個身份還有些不滿意,但總好過溫浪把他當個陌生人了。
他安慰自己,溫浪這是在外人面前放不開,不好意思。
不過對待程臨安,薛二爺就沒有這么客氣了,“你又是誰我是誰有必要向你介紹嗎”
“這是我學校的老師。”溫浪不喜歡薛仲
棠這樣的語氣,聽起來滿是敵意,這樣的腔調只會讓人不舒服。
“我是溫浪的外文老師,程臨安。”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