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抱著兒子,眼神自始至終落在溫拾的背影上,他淡淡道“你上次突然就走了。”害的溫拾還愧疚了幾天。
“那不是太丟人了”薛仲棠這輩子都不敢想他會因為情傷哭到進醫院,但那時他昏過去的時候,感覺自己真像是死了似的,渾身上下的痛和難受全都消失了。
那截空檔,他還做了個丟人的夢,夢里他和溫浪沒有那樣奇葩的初遇,也沒有后面破裂的種種,他們只是最尋常的相遇、相知、相愛,而后過了很不錯的一輩子。
“我還以為我看到回馬燈了,后來才發現是夢。”薛仲棠唇角有些僵硬。
他后來失眠了很多個晚上想他的失態到底是為什么,是因為他在溫浪眼里像個倒貼的賠錢貨,上趕著都送不出去,還愈來愈惹人厭惡;還是因為自始至終他放在心里的這段時光在溫浪眼里連驚鴻一瞥都算不上,說忘就能忘,說找替代品就找替代品,連孩子都能和別人生;又或者是他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差了,總的來說這算是薛仲棠的初戀,他還沒被人甩過,猛地來這一下子受不了也是理所應當。
但其實找那么多借口,歸根到底就一個理由,他接受不了溫浪不愛他。
薛仲棠太理想化了,他以為自己滿腔熱血送出去的愛是值得打滿分的寶貝,但實際上,無論送出去的是一兩真心還是十兩真心,對不需要的人而言,那玩意就是比草的輕賤。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條法律和道理說的
是我喜歡你,你也要喜歡我,多的是我喜歡你,而你喜歡別人,甚至厭惡我的狗血俗套。
而給出去的真心,你就要承擔地住對方如何處置,是扔垃圾桶還是摔出去喂狗,都是對方的權利。
所以薛仲棠不怨了,也不再理直氣壯了。
他知道溫浪煩他,所以他不會再出現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興許有天,他能把自己那不值錢的破爛兒真心粘吧粘吧修好呢
“不過,他還好吧”薛仲棠不爭氣地開口,剛問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賤,他就是真賤。
“很好,學業有成。”宋庭玉覺得,溫浪身邊出現新的追隨者這件事,比起溫浪考上大學完全不值一提。
“那就好,他其實是個挺聰明又肯干的人,上大學肯定會有出息的,比一輩子待在這小鎮子上好。”薛仲棠偏頭,抽抽鼻子。
這樣很好,興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一行人出發去基地的時候,擠在宋五爺車上的薛仲棠主動道“給我送到礦區門口放下就行了,我不去。”
“那你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吃飯的,順帶看看我干兒,怎么,你們不會覺得我也是被叫過來當說客的吧我閑的嗎”薛仲棠才沒有那么助人為樂,他純粹是聽說宋庭玉他們來了過來見一面,就算柳泉有要他也做說客的意思,他也不能幫著外人坑自己兄弟吧。
“你們要是不投,轉一圈當看風景,看完走人就得了。”薛仲棠給出中肯建議,“要是投,也別那么輕易松開,省的他們抓住一只肥羊就往死里薅。”
宋庭玉肯定不是任人薅的肥羊,這小羊只能是溫拾。
而溫拾剛剛被那兩人架著走,現在滿腦袋都是綠色農業經濟bb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小胖心疼地探過身伸手去摸他爸爸的臉。
溫拾捏住兒子的小胖爪,放到唇邊親了兩口,頓時滿血復活。
胖寶寶就是他的移動充電樁。
“你累了”宋庭玉問。
“一點點。”一大早上出來,又沒有個午休,還被迫上了一節農業課,溫拾頭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