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念也差不多,抱著零散的生活用品。糖已經搶完,大多數婦女孩子走了,少數還指望著撿漏,在附近仔細搜索。
接親送親一行人離開,薛家冷清不少,趙美鳳苗彥慶以及錢家爸媽待在薛家幫忙。
家里的事情暫時交給兩家爸媽管,孫素蘭和薛重山遠遠跟在送親隊伍后面,等送親隊伍到村口,他們才停下來。
苗彩玉一行人用走的,到村口也沒停留,繼續走了,薛泰來要騎自行車,薛華萍從他背上下來,上自行車前,往生產隊方向看去。
看到爸媽,她的眼淚止不住了。
夫妻倆趕緊走過來,孫素蘭安慰女兒“萍萍別哭了,過幾天就能回家看爸爸媽媽,哭成花臉貓不好看了。
村口只剩下新婚夫妻和新娘父母四個人。
不善言辭的爸爸也安慰了女兒一句,讓女兒不要哭。
薛華萍一個勁哭,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主動坐到自行車后座上。還是孫素蘭催女兒趕緊坐到自行車上,她才坐到自行車后座。
“爸,媽,我先帶華萍走了,下次再見。”薛泰來跟岳父岳母道別后,騎車離開。
薛重山孫素蘭注視著女兒女婿離開,已經見不到女兒女婿身影了,他們還是在原地站了十幾分鐘才回家。
孫素蘭讓女兒不要哭,在女兒離開后,自己卻哭了。她為女兒哭過好幾次,女兒結婚當天,依舊控制不住眼淚。
四輛載著行李的自行車超過他們一群人好幾分鐘,還沒見到新郎載著新娘經過,苗彩玉猜想華萍可能是哭了或者臨時反悔了。
哭了更有可能。
和她猜得差不多,哭了。薛泰來追上送親隊伍后,特意停下來。
即使華萍躲在薛泰來身后,還是叫他們看見她哭臟的臉了。
因為華萍臉上的妝哭臟了,送親隊伍臨時停下來休息,
由錢圓圓苗彩玉給她擦干凈哭臟的地方,重新補妝。
夏收夏種才結束沒多久,華萍有戴大寬邊草帽干活,臉色均勻,但還是曬黑了點,錢圓圓早上給華萍抹了挺厚的粉,華萍一哭就顯臟,必須洗掉重新補。
“幸好我們猜到你可能會哭,帶了水和化妝的東西。”補完之后,錢圓圓把化妝物品收好。薛華萍現在已經不掉眼淚了,只是還沒從悲傷中緩過來。苗彩玉沒有太多話想說好了,我們走吧。
不能耽誤太久,還有一批人在公社和縣城交界的地方等他們。
跟著新郎接親的人不止四個。
一起到生產隊接親的四個兄弟不是親人,只是好兄弟,還有親人在交界處等著。
薛華萍坐在自行車后座上,不言不語,薛泰來跟大家說了幾句話,騎車先走了。
新郎新娘離開,錢圓圓跟苗彩玉程思念說道“我說呢,我說華萍怎么一直不哭,原來是忍著,她這樣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不哭,我結婚的時候都快哭了。
你們倆不算啊,你們一個在娘家過得不好,一個婆家娘家不到五百米,笑都來不及,別說哭了吧。
程思念“笑不至于,我心里還是挺惆悵的,惆悵自己要進入人生新階段了,結婚后是真正的大人了。
錢圓圓“我能明白這種心情,小豆包快兩歲了,我已經習慣媽媽這個身份,沒結婚前我還挺怕結婚,挺怕生小孩,現在就希望時間過慢點,小豆包再長慢點。
苗彩玉如果家里有一兩歲小孩,我還是希望時間過得快點,等孩子讀小學能做家務了,時間再過慢點。”
讀小學前的孩子都費爸媽,讀小學的也不一定省心,不是有句話七八歲,狗都嫌。
錢圓圓“你說得沒錯,豆包現在是挺費爸媽,不過我覺得你家孩子更費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