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結束了,直播也結束了。
紅裙不再滴血,尖銳的指甲也收了回去,小女孩再次回到了初見時的模樣,除了仍舊沒有五官的臉以外,其他任何地方看著都像是普通的小女孩,可可愛愛。
但白曼曼仍舊不敢靠近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對于贏下游戲還有一些不敢置信,但身體卻放松了下來。
神經一松弛,被驚恐壓制的疼痛感立即涌上大腦皮層,白曼曼才站起身就被腳底撕裂一樣的痛感給疼的呲牙咧嘴。
她竟然是用這樣傷勢的腳在遍布石子和樹叢的山上跑了兩分鐘嗎
痛的白曼曼的淚珠子都出來了。
她艱難的扶著樹干,一點點的往前蹭。
很想要一雙鞋子,但她的鞋子已經不知道丟到了哪里去。
跟著小女孩走回了空地上,就看到坐在樹下的金記者表情呆滯,眼神中透著茫然,她觀察周圍后又哭又笑“我出來了”
天知道她在噩夢里被追殺了多久,甚至死了幾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夢魘中的死亡很短暫,痛苦也沒有現實中那么真實,不然怕是要瘋。
但沒有盡頭的輪回也是一種痛苦,看到詭異小女孩從樹叢中飄出來后,金記者打了個哆嗦,往旁邊挪了挪,離詭異小女孩遠一點,生怕她再將自己丟入夢魘中。
“結束了”金記者問白曼曼。
白曼曼沒有說話,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走路了,無心開口。
沒一會,其他人也緩緩的走回了空地上,光著腳的胡子男人,攙扶著年輕男人的黑馬甲一號,以及背著齊劉海出來的黑馬甲二號。
所有人都到齊了。
都還完整的活著,但每個人多多少少受了點傷害。
白曼曼和胡子男人的腳底都出血了。年輕男人一直捂著腹部,估計滾下去時被撞的不輕,黑馬甲一號臉上有傷,看起來是樹枝劃傷的。黑馬甲二號的褲子膝蓋被撕破了,血跡都干了。齊劉海耳后有血痂,唯一無外傷的只有金記者,但她受到的精神創傷很嚴重,估計這次要休息二年。
“按照約定,我帶你們下山”詭異小女孩笑嘻嘻的說道。
沒人說話,能動的都俯身撿起自己的包,不能動的像是齊劉海這樣的,眼神都直了,恐怕一時半會想不起自己的行李。
“槳兒槳兒看不見
船上也沒帆
飄呀飄呀飄向西天”
前面帶路的小女孩哼著歌曲,小腳丫踩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還給自己拍著巴掌。
后面幾個人要么拄著拐杖,要么互相攙扶,各個帶著傷,氣氛壓抑。
前后出現巨大反差,場面怎么看都很詭異。
下山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了別人的聲音。
“嘿你們在哪”
“我們是救援隊的”
白曼曼的眼睛一亮,但看到前面的詭異小女孩,不敢吭聲了。
無臉童就像是聽不見一樣,仍舊自顧自的唱著歌往下走。
救援隊的人聽到了兒歌的聲音,立即找了過來,很快就在半山腰遇到了。
帶隊救援的姓苗,苗隊長遠遠的就看到了幾個人,性別年齡和打扮都與失蹤名單對的上,雖然很奇怪多了一個紅裙小女孩,但還是高興的揮手“你們好,我們是來救你們”
話未說完,帶隊的紅裙小女孩就已經拍著手走到了苗隊長面前,小女孩從苗隊長身邊走過,頭都沒轉一下,繼續唱著歌往下走。
而看到小女孩沒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張血盆大口在唱歌的苗隊長傻眼了。
這
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么詭異的
詭異
苗隊長突然想起之前網絡上傳的沸沸揚揚的詭異直播。
再聯想之前將他們困死在半山腰的灰色迷霧,突然間什么都懂了。
“你們看得到我嗎”苗隊長走在隊伍中間的金記者身邊,低聲問道。
他擔心這群人是被詭異迷了眼,失了魂。
金記者瞥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那”
苗隊長還沒說完,走在這個隊伍最后面的胡子男人就低聲對他說道“先下山,回頭詳說。”
看了一眼前面非人的小女孩,苗隊長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說道“人都找到了,收隊下山”
因為灰色迷霧散去的時間并不長,他的隊員都沒走遠,沒幾分鐘就聚頭了,詢問隊長是什么情況。
這次救援實在是稀里糊涂,進山后沒多久就被困進了迷霧中,上不去下不來,對講機也僅限于他們之間有訊號,無人機也是出不去迷霧區。好不容易迷霧散了,這還沒找幾分鐘呢,就找著了
“下山再說。”苗隊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