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容貌和紙人馬甲一模一樣。
只因為他籌辦了好幾場聲勢浩蕩的喪事,在殯儀相關知識上非常博學,所以被稱為先生。
當然,籌辦的喪事無人委托他,只是他看到了一批人,覺得那些家伙可以去死一死了,就宰了他們,順便辦了喪禮而已。
所謂的尊稱先生,更是因為那些人的懼怕才如此稱呼。
但架不住他喜歡,以后就這么自稱。
反正他也沒有名字,從一開始,紙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用來祭奠焚燒的紙扎人而已。
“我和你們沒有仇怨,也沒有打的意思。只是”紙先生看向立在地面上的鏡子,“對你們穿梭世界的手段很好奇,我也曾經兩次穿梭世界,這次,可否和你們同行當然好處不會少,有什么條件,可以直說。”
說完看向芒桃,小小的馬尾少年恨不得用厚重的衣服將自己團成球,安靜的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身后,看著弱小又沒有存在感。
但紙先生知道,后面這個小個子的,才是主事人。
這是他一路跟蹤到現在,觀察出的結果。
這三人的關系是主仆,紙先生這樣斷定道。
“比如,和他們一起侍奉你的條件,也可以啊。”紙先生對芒桃伸出手說道。
“侍奉這就是你對想要侍奉人的態度”沙蒙指著仍舊維持揮刀姿勢的紙扎人。
“試探而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你們實力弱,你們就是我的。你們實力強,我就是你們的。”紙先生的語氣很誠懇,似乎是認真的。他打了一聲響指,襲擊芒桃的紙扎人開始燃燒,化為了灰燼。
殺意也跟著煙消云散,面前的紙先生突然變的非常無害。
白一心和沙蒙扭頭看向芒桃,無聲的詢問他的意見。
如果紙人在這里的話,壓根就不用考慮,直接打然后交給紙人吞噬就可以了。可是紙人不在,他們在這里解決掉紙先生也沒有意義。傳送馬甲過來跨越世界壁壘的事情只有白一心能做到,系統都不行。
打殘了帶走
鏡子通道還未試用,誰也不知道第一次開通是否有弊端,就算真帶去了,萬一因為通道不穩定的關系讓他跑了,讓一個和紙人一模一樣的詭異滿世界亂晃,指不定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就怕折騰到后面把他馬甲都搞掉了。
“你說要侍奉我”芒桃打量著紙先生,“對第一次見面的家伙,我不可能會信任吧。”
紙先生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信任你說我們之間”
芒桃的手指微微一動,立即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信任這個詞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于詭異的字典當中。詭異之間的
主仆關系,向來是建立在威脅和把柄上。
而對方主動提起的為仆,多半是指契約類的那種。名義上的仆人,實際上不過是利益交換,只是一方低下自己的頭,讓自己的姿態看著更加謙卑,用勞力換取的交易而已。這種契約不可能是永遠的,能維持個一百年就算對方仁義了。
也有極大的可能連一百年都維持不到,一旦被下方尋求到上方的破綻,就會直接吞噬掉對方。反之亦然。
背叛是詭異之間永恒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