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聞道祭之上,乞伏昭一鳴驚人,因根骨奇佳被劍尊看上,收為內門弟子。
不過在夙寒聲臨下無間獄之前,似乎聽說此子陰郁,入了魔后竟欺師滅祖,將劍尊斬落萬丈雪山巔之上,竊取劍宗道統。
乞伏昭日后還要欺師滅祖呢,肯定不會輕易死在這兒。
夙寒聲聽師兄的話,不主動闖禍,轉身要走時,始終背對著他的趙與辭卻猛地一回身,厲聲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夙寒聲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新買的浮云扎將他身上籠罩一層霧氣似的雪紗,瞧著恍若仙人。
趙與辭瞧見他,臉上浮現一抹獰笑,直接放下乞伏昭直起身“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昨日那個滿嘴污言穢語的蠢骨頭。”
他本已盤算好,找個時間報復此人,沒想到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師兄叮囑不可闖禍,夙寒聲自認見他沒有沖上去殺人,已足夠忍耐了,猝不及防又挨了句罵,他仍聽話地強行忍住。
書上說,以德報怨。
夙寒聲定下神,曲著食指咬了下指節,彎著眼眸朝趙與辭和善地一笑。
只是少君從未嘗試過對想殺的人假笑,所以眉眼彎彎,唇角崩起,莫名顯得極其敷衍和譏諷。
趙與辭見他還敢挑釁自己,冷笑一聲。
“我懷疑此子是拂戾族的奸細,同這個見不得光的煞星是一伙的,給我扒下他的浮云遮”
“拂戾族奸細”這頂帽子扣下來,就算鬧去懲戒堂,他也算師出有名,不算私下斗毆。
乞伏昭已經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奄奄一息抬頭看向前方,只隱約瞧見個雪白的影子。
夙寒聲不高興。
明明他都退了一步準備聞道祭之后再動手,這人為何還要窮追不舍,上趕著要打架
身后弟子指哪打哪,當即松開乞伏昭,轉瞬便至夙寒聲面前,七手八腳地朝著夙寒聲的肩膀探來。
夙寒聲一愣,心中又浮現起那不講理的委屈,
只覺得全三界的人都在同他對著干。
他只是想做個不讓徐南銜操心的師弟,怎么如此之難
趙與辭雙手環臂,等著眾人將人制住,扯下他的浮云遮。
最好掀之前將這滿嘴臟話的狗東西揍一頓,這樣就算查出他并非拂戾族、只是純愛女妝的病態瘋子,等到了懲戒堂他也有“查奸細”的理由躲避責罰。
畢竟拂戾族,人人得而誅之。
趙與辭好似已看到夙寒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的慘狀,突然見前去抓夙寒聲的五六個人突然一聲慘叫,整個人往后重重倒飛出去。
砰砰砰
四仰八叉摔到四周,哎呦哎呦慘叫起來。
趙與辭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下一瞬,夙寒聲手腕上宛如鐲子的枝蔓倏地落地扎入土壤,轉瞬化為伴生樹,張牙舞爪地蔓延至周遭密林中,以一個環抱姿勢將夙寒聲牢牢護住。
枝蔓宛如活物,游蛇般一致“望”向趙與辭。
趙與辭一怔。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兩根粗壯的枯枝突然凌空而至,勢如破竹般根本攔不住,直直抽在他臉上。
周遭只聽到“啪啪”兩聲。
枯枝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趙與辭的臉,甚至綿延至下頜,兩道紅痕在下巴出擰成一個叉狀,轉瞬皮開肉綻,滲出猙獰的血痕。
這一下兔起鳧舉,直接將在場所有人都抽懵了。
三息后,趙與辭才猛地被襲上腦海的劇痛喚醒,猛地捂著臉慘叫一聲。
“啊”
“我已退步了,還沖你笑”
夙寒聲身后張牙舞爪的鬼枯藤影子籠罩,浮云遮隨風而動,他好似含冤負屈,眼尾還浮著一道紅,冷冷質問。
“為什么還要逼我惹師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