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一怔。
截住箭的人“嘶”了聲,五指微微用力,箭瞬間化為一道古怪符紋消散半空。夙寒聲順著那只手看去,就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正瞇著雙眸沖他笑沒事吧
少年哪怕穿著
尋常黑衣,可身上佩戴的玉佩、裕褲、玉冠各個都是上等仙品,一看便知身份非富即貴,他一雙眼好似睜不開似的,始終帶著三分笑意待人。
夙寒聲搖頭“無礙。”
有礙的是地上躺著的
夙寒聲余光一掃,卻見方才被一箭射中命門的幾個學子此時竟然哎呦哎呦地捂著胸口爬起來,本來黃色的束額此時已化為灰色。
兔崽子下手也太狠了疼死了,明天肯定起淤青,嘶嘶嘶
夙寒聲
詐、詐尸了
少年見他不解,笑著解釋道“聞道祭即將到了,四明堂趁著旬假舉辦狩獵,得者能獲得三分那箭不傷人的,只是讓他們出局而已。
夙寒聲這才了然。
方才射箭的黑衣少年悄無聲息御風落地,灰眸冰冷寡情,不知是天生沉默寡言還是被那道繡帶堵住了嘴,一聲都不吭。
笑嘻嘻的少年道“我名喚元潛,這是我的舍友烏百里,我們都是新學子。”
夙寒聲一愣,點了點頭。知道,前世你倆一起死在聞道祭。
夙寒聲總覺得自己所遇之人都能湊一整張“聞道祭殉道者名單”了,他無暇摻和這什么“狩獵”,微一頷首,抱著書離開。
元潛注視著夙寒聲的背影消失在幽靜小道中,一直瞇著的雙眸候地睜開,露出一雙詭異的蛇瞳。浮云遮伴生樹
烏百里輕輕啟唇,聲音嘶啞像是吞了礫石。應煦宗少君
“嗯。元潛似笑非笑摸著手腕上用骰子串成的珠子,淡淡道,這可有意思了,今晚咱們會一會這個夙少君,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傳聞中那么
大大
剛走進落梧齋的夙寒聲猛地打了個哆嗦,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落梧齋的梅舍重新修葺好,和之前并無二致。
夙寒聲之前懸掛的衣裳都差不多被燒沒了,此裕褲中只有兩三身,索性拿出弟子印讓徐南銜幫他帶來幾套。
小少君頭一回用弟子印,有點摸不準怎么傳音,摸索半晌終于尋到用靈力的地
方。
夙寒聲傳出一道音。師兄,我丟了兩件衣裳,你在坊市幫我帶兩件吧。
傳完,夙寒聲將弟子印丟下,重新去操控伴生樹布置齋舍。
別年年坊市。
長夜樓是整個坊市最奢華的酒樓,看外面布置就知價格必定貴得咋舌。
莊靈修見徐南銜氣不順,狠下心來請他來此處喝酒吃茶。徐南銜又仰頭喝了一杯,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六爻術不精,要不要去六爻齋再蹭半年的課。
滿桌子的菜價值千金,徐南銜卻只逮著酒喝。莊靈修嘆了口氣,道“蕭蕭好些了嗎,旬假日怎么不帶他出來玩”
徐南銜瞥他一眼蕭蕭也是你能叫的。如何不能莊靈修淡笑,這乳名不錯,很合字,仙君起的嗎
徐南銜狠狠宰了莊靈修一頓,連酒都叫最貴的,他晃著酒杯,淡淡道不是,我師尊不太喜蕭蕭,聽我大師兄說,名和乳名好像是哪位尊長起的。
莊靈修微怔。
玄臨仙君不喜歡少君難道傳聞中少君出生時害得仙君道侶隕落之事是真的
應煦宗私隱,莊靈修也沒多問,隨口岔開話題。
徐南銜看著別年年人來人往,隱約覺得似乎多了些陌生的年輕面孔“別年年平日的旬假一般都是聞道和簡兩學宮的學子來得多,今日為何如此多的人
你這幾日忙著照料蕭蕭,應該不知曉。”莊靈修道,因九月聞道祭,授衣假提前放了,加上前期三日祭天、一日會講論道,十大學宮的學子提前幾日到也無可厚非。
徐南銜“嘖”了聲,心情好容易好點,如今又全沒了。那寒三學宮的戚簡意也到了
莊靈修道“寒三學宮好像是今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