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點頭,
崇玨俯下身,微涼的唇輕輕在他雙唇一碰。舌尖帶著微涼的氣息,安撫被燙得生疼的舌,夙寒聲掙扎著想逃,卻被崇玨再次扣住后頸。
直到兩人分離,夙寒聲已眼神渙散,
后知后覺雙唇的燙意已消散。崇玨將他放在榻上,俯身去親吻他的脖頸,隨口問想回人間嗎
夙寒聲攀著他寬闊的肩,迷茫地搖頭“回去有什么好”崇玨手倏地一頓。
夙寒聲性情很古怪,隨性灑脫,又帶著點無人教導的不諳世事,放浪又坦誠,哪怕被崇玨掐著后頸按在地上,弄疼了也只是咬著手指喘息。
崇玨此人卻宛如人類純粹的五毒惡念凝成。
殺戮、口、傲慢種種對他而言只是生存之本,本能追逐殺生茍合所帶來的血脈債張,哪怕在法則缺失魚龍混雜的無間獄,也是人人畏懼的天生惡種。
崇玨面上黑綢已取下,那雙詭異白瞳直直盯著他。若是我能帶你回上界呢
夙寒聲怔然看他許久,猝不及防笑了。
崇玨見他似乎鮮活過來,也不生氣笑什么
貪淫欲、說妄語、造殺孽”夙寒聲墨發鋪了滿床,呢喃道,無間獄是贖罪之處,五欲六塵業障纏身,你如何回得了人間
崇玨笑了“你怎知我不能”
夙寒聲勾著他的脖子,罕見地湊上前去親他的雪瞳,輕聲道對,你能。
天道恩賜的鳳凰骨哪怕落在崇玨這天生惡種手中,仍舊能滅得了長明燈、打得開神佛鎮壓的無間獄界門。
繾綣旖旎的云雨之下,不過只是沒有真心的相互利用。
夙寒聲夢中帶著滿滿恨意,可恨完后總覺得夢境下半場情況有些不對勁,迷迷瞪瞪醒來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似乎穿著那身白衣,做了場春夢。
就在夙寒聲滿臉呆滯之際,茫然一抬頭,卻見避光的簾帳垂曳下,狹小的昏暗中竟然有一雙豎瞳直勾勾居高臨下盯著他。
夙寒聲
眼睛逐漸適應昏暗。
床榻四方柱上不知何時正盤著一條身長數丈的巨大黑蛇,它居高臨下地將頭從半空垂下,冰冷的豎瞳好似帶著殺意,直直盯著夙寒聲吐出蛇信。
夙寒聲一怔。
黑蛇眸中閃現一抹期冀,等
待著這位嬌皮嫩肉的小少君被嚇得慘叫。只是左等右等,也沒等來想要的驚懼。
夙寒聲歪了歪頭,手指微微一動。充當床柱的伴生樹瞬間化為密密麻麻的網,猝不及防將黑蛇偌大身軀困住,轟然拽到塌間。
黑蛇整條蛇都愣住了,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見小少君張開雙臂將它冰涼的身體抱在懷中,還用臉蹭了蹭漆黑的鱗片。
元潛
元潛渾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瞳。不、不不不不對啊
三界十成有九的人全都厭惡蛇那種冷血動物,就算他人形幻化得再和善溫柔,但凡知曉他原身是蛇的人皆對他退避三舍、心生厭惡。
元潛幼時還期盼著有人能接受他的蛇形,但遭受太多厭棄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入學十日他已靠著可怖冰冷的蛇形嚇壞了一群新學子。
當然,剛入學的分也全被扣完了,所以今日他才會參加狩獵奪分。
可這小少君看著柔柔弱弱,此時見了他的原形竟然沒有半分驚懼元潛卻因這個擁抱而覺得驚恐了。
夙寒聲極喜歡蛇鱗片的觸感,操控伴生樹將蛇困住后,道“給我編個籠子,我要養蛇玩。”伴生樹聽令開始用枯枝編起籠子來。
元潛
元潛驚懼褪去后,第一次用蛇形被人擁抱住,近乎手足無措地掙扎著要跑。他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嚇這位小少君,原來傳聞中“身高八尺塞霸王拳打人渣腳踢山長,背靠須彌山世尊、仗勢欺人桀桀陰笑”的威猛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