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論的,他有點聽不懂。
元潛像是有讀心術似的,笑著道少君沒打過麻將夙寒聲搖頭。
元潛唇角笑容更加幽深“那今日可得好好玩一玩了。”
三人路過亭臺,走向熱熱鬧鬧的齋舍中。夙寒聲剛一進去,便被一股濃烈的酒味逼得往后一仰,眉頭緊皺。
齋舍中坐了十幾個人,正在成群地閑侃,長長的桌案上放置一堆茶壺,可滿屋子卻嗅不到絲毫茶味,反而帶著一股辛辣的酒香。
聽到腳步聲,眾人一抬頭,等看清元潛身后的人,皆是一愣。伴生樹、浮云遮是那個剛入學便名揚學宮的夙少君
少年們這輩子還未見過仙君,此時瞧見半個“仙君”當即振奮地起身,嘰嘰喳喳將夙寒聲擁著坐在主位。
少君晚好
久仰少君大名,您喝酒呸,您喝茶。少君,明日要一起去坊市買衣裳嗎,我知道有一家做得法袍極其劃算。
夙寒聲從未被這么多同齡人擁簇過,迷茫地坐在主位上,手中被自來熟的學子塞了一個白瓷茶杯。
他嗅了嗅,被酒味沖得鼻子一酸。
元潛大馬金刀坐在夙寒聲對面,宛如蓄勢待發的蛇,他瞇著的眼眸微微露出一條縫隙,閃著古怪森寒的幽光。
他伸手握住桌案上一個倒扣的茶盅模樣的東西,手腕上一串骰子串成的珠串微微一晃。少君,賭一局嗎
夙寒聲拿著筷子蘸了滴酒,正含著筷子咂摸酒味,疑惑看他什么賭
元潛一晃骰盅,笑瞇瞇道小賭怡情,賭一杯酒好了。
世間人氣運皆不相同,大氣運者得天道眷顧,或可得道飛升;氣運微薄者,籍籍無名、窮困潦倒。
元潛很想知道,這位小少君這么會投胎,是不是大氣運之人夙寒聲叼著筷子,疑惑道可是學宮宮規,不讓喝酒、賭博。
元潛羞愧不已“是我錯了。”夙寒聲點頭。自從上次揍了趙與辭后,徐南銜和他說了一堆宮規禁令,省得他再迷迷糊糊被扣分。
元潛道我們就是猜個數字,誰猜錯了就喝一杯茶潤潤嗓子,不是賭博喝酒。
夙寒聲
挺會鉆空子。
夙寒聲從沒喝過酒,用筷子嘗試下覺得味道奇特,索性便用筷子蘸著酒舔,他歪了歪頭,道“要是被抓到怎么辦”
元潛笑道不會,今日放旬假,副使去別年年坊市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夙寒聲點頭行啊。前世從未碰過這些玩意兒,現在嘗試著玩玩倒也不錯。
戌時,落梧齋竹舍燈火通明。在亭臺中搓麻將的四個人已走了一個,三人搓了兩頓總覺得不太得勁,正想隨便拉個人來充數。
一旁小徑慢悠悠走過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昏暗中三人沒怎么看清,抬手招呼道“哎,道友,來一起搓麻將嗎,三缺一。
黑衣男人此時已走至燈下,微微偏頭,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眼尾一滴淚痣宛如要滴血。
三人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懲戒堂副副副使不是有線報,此人還在別年年坊市嗎
最先反應過來的一人趕忙就要對齋舍內的人示警,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黑衣副使淡淡地拿著鞭子往旁邊一抽,一排竹子攔腰折斷,竹葉簌簌相撞。
眾人:“
眾人吞了吞口水,眼睜睜看著身形高挑的副使走上臺階,一腳踹開齋舍的門。“懲戒堂查寢“
四周安靜瞬,接著傳來陣陣驚叫。
元潛看著驟然出現的副使,唇角微微僵。情報騙他
在他對面,夙寒聲盤膝而坐,咬著筷子滿眼醉醺醺,素白的臉上貼了一堆紙條,此時正在呼呼吹著,看著紙條飛起又落下。
副使握著鞭子將所有要逃走的人全都抽了回來,一一掃過桌子上的牌九、骰子、酒壇,冷笑一聲。
“所有人,把你們尊長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