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微微一怔,猛地記起樓船之上,那幾個元嬰似乎曾說過活捉他,或許能用圣物的血打開無間獄的界門
拂戾族接二連三尋事生非,從襲擊樓船到聞道祭“圣人”,如今莊靈戈丟失圣物血,恐怕和他們也脫不了干系。
偌大半青州亂成一團,傾城而出前去尋找偷盜圣物血的賊人。如果不是夙寒聲誤打誤撞讓莊靈戈化為人形,恐怕根本無人發現圣物血被盜。
雖然那傷口還是新,但眾人毫無頭緒,根本不知要如何去尋找賊人。
天色已晚,夙寒聲幫不上忙,只好跟著崇玨去待客院落休憩。
半青州之人拎著燈挨家挨戶地去尋陌生之人,逮到一個二話不說就先下了獄,等之后再細細盤問。
整個云汀中一陣喧嘩吵鬧。
惟獨院落中點著燈,寂靜安寧。崇玨坐在連榻上垂著眸點香。
夙寒聲趴在小案上看著他的手,腦子不知又胡思亂想了什么,在崇玨捏著香爐蓋時,骨節分明的五指微微一捻,竟然整張臉都紅到了耳根。
他“嗚”地一聲,一頭埋到臂彎間,羞憤欲死。
崇玨蹙眉看他。
想什么呢,耳根紅成這樣
“叔父。”夙寒聲埋著頭,甕聲甕氣地開口,妄圖閑侃來打散自己心中的齷齪欲念,圣物血真的能打開無間獄界門嗎
崇玨盤膝而坐,閉著眸撥弄佛珠,淡淡道“無間獄鎮壓無數拂戾族,只是圣物幾滴血,無法將其徹底打開。
夙寒聲微微抬頭,只露出一雙眼來,眼巴巴看著他“萬一能打開呢那下面的人是不是就能回到人間啦
崇玨不想和他孩子氣的“萬一”分辨,只道“或許。”
夙寒聲閑得慌,見崇玨愛答不理的架勢,小聲道“叔父”崇玨不理他。
夙寒聲還在惦記著莊屈教了此人什么,悄悄地撐著連榻將半個身子支起,一點點靠近崇玨,試探著道叔父
崇玨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少年人的呼吸灼熱,乍一靠近過來,崇玨撥弄佛珠的手一頓,微微張開眼睛就見夙寒聲正撐著手朝他靠近。
放大數倍的臉驟然靠近過來,崇玨瞳孔倏地一顫,竟然下意識往后撤去。
夙寒聲一愣。
崇玨往后躲去后也察覺到失了態,沉著臉重新直起身,冷冷道放肆,對長輩直呼其名,是誰教你的禮數
“我我在給叔父道歉呢。”夙寒聲慫了,小聲道,“那句話只是我一時失言,叔父不要生氣了吧,我回去就抄三遍佛經。
崇玨你
他大概懶得和夙寒聲分辨,冷冷閉上眸將佛珠撥弄得飛快,看著都要冒火星子了。
夙寒聲不明所以,怎么道了歉好像更生氣了搞得好像他輕薄了此人似的。
夙寒聲剛恢復生機,入了夜暫時睡不著,找崇玨閑侃又挨冷臉,只好悶悶不樂地拿出弟子印,對準徐南銜的靈力目不轉睛地看。
他想要用靈力寫幾個字傳過去,試探試探師兄有沒有生氣,但寫寫擦擦,都大半夜了愣是一個字沒寫出來。
就在夙寒聲愁眉不展之際,弟子印突然傳來一陣靈力波動。
夙寒聲還以為是徐南銜,猛地從床上蹦起來,急得團團轉“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師兄來罵他了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夙寒聲爪子都在抖,無意中不知戳到哪里,那條傳音直接鉆出來,浮在半空。
夙少君嚇得當即屏住呼吸。
可里面傳來的并非徐南銜的聲音,而是烏百里的。夙少君
夙寒聲當即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一張餅似的攤在床上。不是師兄,還好是烏百里。
不是,等等
烏百里
夙寒聲再次變成人形,無意中咬著手指戰戰兢兢地聽那道傳音,與此同時心中不斷乞求各路神佛菩薩佛祖無量天尊保佑,千萬別是問弓千萬別是問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