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仍然不敢在徐南銜面前發脾氣使性子,裝得乖乖巧巧,把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蕭蕭不知道。
說完又懊惱地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
徐南銜沒理會他,看向一旁的崇玨,疑惑道這位在聞道祭似乎見過。
夙寒聲抱著徐南銜的手臂,像是小獸似的齜牙瞪著崇玨,不情不愿地道“是重云學宮的聞師兄。
徐南銜瞥了他一眼。這又在哪兒認的野師兄
夙寒聲還想再撒潑讓崇玨將佛珠串收回去,但徐南銜在此,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悶悶道“沒事了,多謝聞師兄的珠串。謝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他一口。
崇玨淡淡點頭“嗯。”夙寒聲氣得和徐南銜走出去老遠,還在回頭沖崇玨齜牙。
崇玨面容淡然,垂眸喝了一口茶。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世尊瞧著似乎比方才來時心情好了許多。
這串青玉佛珠像是戴了沒多久,觸之冰涼,貼在腕骨上松垮垮垂著,一旦夙寒聲想要將其扯下,佛珠便會立刻貼上。
夙寒聲一路鼓搗著回了落梧齋,差點氣得頭發都豎起來。
徐南銜將夙寒聲腦袋上的浮云遮摘下,一邊幫他拆元潛編了半天的麻花辮一邊叮囑道。
“我后日要去舊符陵歷練嗯,對,就是上回說的蝕骨樹,八成得半月才能回來,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要不我讓長空過來一趟
夙寒聲仰著頭乖乖坐在那,搖搖頭不用聽說那蝕骨樹很厲害,師兄會不會有危險“區區一棵蝕骨樹,還奈何不了我。”徐南銜嗤笑一聲,再說了,莊靈修和副使也會一起去,放心。
夙寒聲點點頭,暗暗懊惱為什么鳳凰骨一點用都沒有。他若是落淵龍,就能放血給師兄了。
徐南銜像是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半天“你要是再闖禍,可別去麻煩世尊了。他準許你喚聲叔父,但畢竟沒有血緣關系。
往常這話夙寒聲根本不會搭理,但這回卻難得乖順地點頭答應“好,我不會再闖禍了。”
徐南銜正在理夙寒聲微卷的發梢,聞言狐疑看他。“咳。”夙寒聲干巴巴道,好吧,要是我再闖禍,就讓大師兄來抽死我。
徐南銜沒忍住笑了起來,揉了揉他的頭“行了,快去睡吧,明日還得上課。”夙寒聲點頭,顛顛跟出去目送著師兄離開。
一關落梧齋的門,那張溫順的臉瞬間一變,面無表情掌出弟子印,罵崇玨。
這佛珠丑死了,戴著像是和尚似的,都要立地成佛六根清凈了我才不要,你立刻收回去,否則我和你不客氣
怒氣沖沖說完后,夙寒聲手指一哆嗦,猶
豫半晌,又慫噠噠地把傳音散開。還是沒膽子真的發出去。
算了,明日再說。大不了去別年年買個相同的破珠子扔他佛堂門口。
自從心魔去除后,夙寒聲好似已看破紅塵,多大的事兒都能很快看開,淡然處之。
戴著崇玨的破珠子、頭頂伴生樹上結著古怪的花苞,還有會獵殺圣物的爛柯譜,一堆危機壓在他身上,他卻若無其事,爬到榻上沒一會呼呼大睡。
也不知是說心境豁達,還是沒心沒肺。
大
許是睡得太熟,翌日一早晨鐘響了三聲,夙寒聲才猛地爬起來,估摸著時間趕緊穿衣洗漱。也不知前兩日曠課被扣了多少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缺席了。
有伴生樹相助,夙寒聲起床速度極快,很快便倒飭好,一邊讓伴生樹在腦袋上整理凌亂的發一邊要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