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爛柯譜還沒死,卷土重來又來奪他眼睛了
夙寒聲騰地爬起來,睡眼惺忪地召伴生樹拿鏡子來。只是意念動了半晌,伴生樹連個樹皮都沒瞧見。
夙寒聲迷茫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自己正睡在后山佛堂的齋舍里。
r崇玨的地盤,爛柯譜就算沒死,也不敢為了一只眼睛主動送上門來找死。夙寒聲捂著左眼測試了下右眼還能瞧見,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晨鐘響起一聲。夙寒聲趕緊爬起來要換衣洗漱去上課,但赤著的足尖一落地,視線倏地被一道紅影吸引了。
曲起右腿,夙寒聲迷茫地撩開褻衣往下看去,卻見右腿腳踝處莫名出現一道奇怪的紅痕。瞧著像是牙印
夙寒聲被這個奇怪的念頭嚇了一跳,趕緊甩甩腦袋把齷齪的想法甩出去。踝骨上怎么會有牙印,且這還是在世尊的寢舍中。
八成是蟲子咬的吧。夙寒聲伸手搓了搓那點點幾乎要滲出血的紅痕,自己成功說服自己,叔父這寢舍八百年都沒人住,進來點蟲子也無可厚非,等會下課我得去找懸壺齋要點驅蟲的藥。
夙寒聲不再在意,穿好衣裳往佛堂跑。
崇玨不知是沒睡還是起得甚早,此時正坐在佛堂蒲團上烹茶,一旁小案上放置了幾塊糕點,也不知是從何處尋來的。
夙寒聲噔噔跑上前去,許是昨日崇玨的縱容讓他膽子更大了,也不行禮直接一屁股坐在崇玨對面,笑嘻嘻道“叔父晨安。”
崇玨淡淡“嗯”了聲“昨日佛經還未抄完,申時三刻再來這兒繼續抄吧。”
夙寒聲點點頭,拿著糕點往嘴里塞。
只是啃了半塊他才像是反應過來般,疑惑道叔父怎么知道我申時三刻才下課
上善學齋的課程每日都不同,有時上到晚上、有時又只上到晌午,今日下午只有兩節課,剛好是準時申時三刻下課。
崇玨垂著眸將茶遞過去鄒持同我說過。
夙寒聲不太懂副掌院和他說這種小事兒干嘛,但也沒有多問,啃著糕點沒忍住抓了抓發癢的腳踝,眉頭輕輕皺著。
崇玨道“怎么”
夙寒聲嘀咕道“寢舍有蟲子,咬得我腳踝又疼又癢。”
崇玨倒茶的動作一頓,眼眸露出一抹溫和過頭的笑意。哪里被咬著了,我瞧瞧。
夙寒聲叼著一塊糕點,大大咧咧地撩著衣擺露出腳踝給他看“這兒。”崇玨道還滲血了好像是吧
夙寒聲探著腦袋看了看,也沒特別疼。
崇玨無奈搖頭,從儲物戒中拿出藥酒,握著夙寒聲纖細的腳踝放置自己膝上,看模樣是要為他親自擦藥。
夙寒聲點心渣子差點噴出來,趕忙道“不、咳,噗,不用麻煩叔父只是一丁點小傷,放著不管半天就能消了。
崇玨手指猛地用力扣住纖細腳踝,強行制住夙寒聲要跑走的動作。
夙寒聲腳腕登時被捏得生疼,他沒忍住吸了口氣嘶叔父
崇玨頃刻間將幾乎將那腳踝捏出紅痕的手一寸寸松開,保持著松垮卻又不會讓人逃掉的力道,恬淡無欲。
不要胡鬧。
夙寒聲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心中痛罵自己齷齪。只是上個藥而已,又不是像前世那樣被扣著腳踝折騰。要淡然、穩重。
夙寒聲故作鎮定,挺直腰背做好,端著茶抿了一口。很好很自然如果不是他的爪子抖得將茶都灑了半杯的話,肯定坦然自若到讓崇玨刮目相看。
崇玨將藥酒抹在夙寒聲腳踝的“傷處”,手指如玉,輕柔將藥酒一點點推開。
夙寒聲不知是自己太齷齪、還是真的的確如此,總覺得這幕好像過分暖昧了。
不過他從小到大很少從尊長身上得到愛護和寵愛,咬著手指看向崇玨,心想別人家尊長也會如此無微不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