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熄滅。崇玨將夙寒聲打橫抱起,粗暴地扔到榻上,抬手隨意一揮,遮光床幔一層又一層地落下來。
夙寒聲一聲沒吭,翻了個身對著床里。
崇玨已翻身上榻,高大的身形從背后將夙寒聲整個擁在懷中,手臂箍住他纖瘦的腰身,懶洋洋道還想不想雙修了
夙寒聲搖頭,仍然默不作聲。崇玨撥開他的墨發,熟稔地親吻他的后頸,似乎想勾起他的欲望。
夙寒聲默然許久,直到崇玨的手解開他的衣襟時,突然喃喃道你教我的全是錯的。為人處世之道,沒一個能在三界里適用,他用一回要么挨罵要么挨打,屢次三番下來,夙寒聲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用囚禁、雙修來迫使人順從于他,如今看來也是錯的。
崇玨悶悶笑了起來,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夙寒聲脖頸處,逼得他翻了個身,皺著眉伸手推著崇玨的胸口往后縮。
“于他無用。”崇玨湊上前親了下夙寒聲眉心,像是只蠱惑人心的魔,低笑著道,對我有用啊。
夙寒聲動作一頓。
崇玨的手已經探到夙寒聲半裸露的腰身輕輕摩挲,柔聲道“你能操控玄臨的骨鏈,等同于將我的性命捏在手中乖,你要學得狠心,將我這具軀殼折騰得半死不活,之后無論雙修還是將我做成聽話的傀儡,不全由著你來嗎
但夙寒聲卻有個心軟的毛病,無意中把人傷到了嚇得臉都煞白如紙,看得人一陣搖頭。
夙寒聲在黑暗中看了崇玨半晌,低低罵道“瘋子。”
崇玨悶笑“我已決定明日一早便回須彌山,你若再不狠下心,可就真的要等十年后了。”夙寒聲微怔。
崇玨握住夙寒聲戴著須彌芥的手輕緩放在自己脖頸上,像是個合格的尊長般溫聲教他。“試試吧,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傷。只要心足夠狠,你想留下誰都可以。”
見夙寒聲下意識往后縮手,崇玨眸瞳一瞇,死死握住他的手,低聲道“你當時不是說讓我別落在你手里嗎,如今你手握我生死大權,為何又退縮了
夙寒聲心情本就大起大落,乍一被崇玨的語調嚇住了,琥珀眼瞳微微顫著,嘴唇輕動,似乎想說什么。
崇玨湊上前親了親他通紅的眼尾“蕭蕭,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用骨鏈和結界將人困在佛堂,這樣崇玨就能永遠獨屬于他,不再離開。
夙寒聲怔然看他許久,突然將手從崇玨脖頸處撤開,喃喃道“這這不對。”
崇玨眉頭一皺“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夙寒聲前世和崇玨學了一大堆歪理邪說,可沒學過對親近在乎之人不擇手段。
想閉關就去閉吧。夙寒聲懨懨翻了個身,將錦被蓋到腦袋上,聲音悶悶的,“莫來我這兒挑撥離間討嫌找罵。
崇玨被他氣笑了,直接將被子一掀,翻身壓在夙寒聲身上,冷冷道不是說想雙修嗎睡什么。
夙寒聲被壓得喘不過氣,只能奮力推著他的心口,皺緊眉直喘。“我現在又不想了起開,你好重。”
崇玨道“那你日后可要足足十年見不著我了。”夙寒聲撇開頭,悶悶不樂道“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他多彈幾下就能過了。
崇玨見他還在生悶氣,不耐煩地“嘖”了聲,手指直接托住夙寒聲的后頸,強行將人拎起來擁在懷中覆唇吻上去。
夙寒聲眼眸猛地睜大,立刻就掙扎著推開他。但崇玨無論是身形亦或是修為全都高他一截,輕輕松松一只手就將他的所有掙扎制住。
床榻狹窄,層疊床幔被風吹得撩起一角,隱約可見塌間景色。直到,啪
塌間欲色倏地消散。崇玨被打得偏過頭,好一會才轉過頭。
夙寒聲也被嚇住了,縮回手往后退了退,訥訥道“誰誰讓你不聽人說話的,活、活該你。
哪怕放狠話,也放得怯怯的。
崇玨一挑眉,似乎并未因這一巴掌而動怒,反而笑了一聲。
前世無論被怎么對待,夙寒聲可從未起過反抗的念頭,就像是對世間生無可戀一般,哪怕隨著枯枝在血泊中腐爛他也不會掙扎一下。
這才重生多久,竟有了脾氣
夙寒聲見他被打竟然還笑,心中嘀咕罵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