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兩千年的通天塔天道之事終于徹底塵埃落定。
應見畫也沒在此處久待,直接招來畫舫,讓眾人上去,想了想又叫回徐南銜“不北,你先不要去外面歷練了,先回應煦宗一趟。”
徐南銜道“有何要事嗎”
“沒什么。”應見畫隨口道,“師尊要回來了,你記得和謝長老說一聲。”
徐南銜點點頭“哦,好,我等會就走。”
莊靈修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匪夷所思看著應見畫,又見了鬼似的瞪徐南銜。
徐南銜應完后,才隱約覺得不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試探道“大師兄留步,您、剛才說什么誰回來了”
世尊還是師尊
應見畫心情好,難得解釋了句“師尊先去昆侖一趟幫世尊化形,兩三日便歸。”
徐南銜“”
還真是師尊
徐南銜和應見畫像是見了鬼似的,面面相覷,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可不是說師尊他、他他他”
“隕落、以身殉道啊十六年啊”
應見畫“”
應見畫懶得理他們,直接抱著夙寒聲入了畫舫。
方才從師尊手中接過沉睡中的夙寒聲時,應見畫就隱約察覺到不對,到了畫舫后將人放置在軟塌上,靈力緩緩探入夙寒聲的經脈中一一查看。
片刻后,饒是應見畫也吃了一驚。
夙寒聲體內的經脈好像被重新淬煉過一般,靈力順暢沒有分毫停滯,隨意一探便知是三界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和之前那憋了半天才靠著吃靈丹沖上金丹期的廢體質全然不同。
更讓應見畫震驚的是
夙寒聲體內的鳳凰骨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應見畫隱約明白了什么,又沖去尋莊靈戈和宮菡萏,二話不說粗暴探了一頓,才發現這兩人也已不再是圣物。
一想到通天塔的消失,應見畫終于明白了。
四圣物本來是為了穩固不周山通天塔,但后面卻成了魔種攀天的工具,真正的天道回歸,索性將一切恢復了原狀。
自此后,他們便不是什么承載著天道的圣物。
只是自己。
應見畫注視著夙寒聲稚嫩的臉,無聲吐出一口氣。
這時,一直沉睡的夙寒聲羽睫輕輕眨了眨,終于要清醒了。
應見畫臉登時沉了下去,打算和夙寒聲算一算拿自己小命不當回事的賬,讓走非不走,擅自催動鳳凰骨涅槃,若是沒有世尊,恐怕他小命不保。
他非得揍這孩子一頓不可。
還得問問,那句“我和叔父的喜酒”又是怎么回事。
應見畫已經醞釀好了“揍”意,沉著臉等著夙寒聲清醒。
重回十七八歲軀殼的夙寒聲瞧著比之前更加讓人心軟,他輕輕睜開眼睛,純澈的眸瞳眨了眨,注視著頭頂床幔許久,才疑惑地轉過頭來。
終于瞧見坐在床邊的男人。
夙寒聲一歪頭。
應見畫眼神漠然,但還是先說出夙寒聲應該最關心的東西“世尊去昆侖山化形去了,得三四日才能回來。”
夙寒聲茫然看著他。
應見畫道“起來回話。”
夙寒聲難得聽話,乖乖地坐起來,眼眸好奇地看著他。
他一句話都不說,應見畫醞釀好的怒意反倒不好發揮了,只能蹙眉道“你就沒有想和我說的嗎”
夙寒聲把腦袋歪來歪去,好像在仔細辨認他的臉,半天后才啟唇,磕磕絆絆地蹦出幾個字。
“說說話,啾啾。”
應見畫眉頭一皺,察覺到不太對勁,他靠過去想再給他探探腦子是不是燒壞了“蕭蕭沒事吧”
夙寒聲像是初生的孩子磕絆學語,跟著他學。
“蕭、蕭蕭,沒事吧”
應見畫看著夙寒聲那陌生又清澈的琥珀眼眸,心中微微一沉,緩和了聲音,輕聲道“蕭蕭,還記得師兄是誰嗎”
夙寒聲大概覺得“蕭蕭”這個發音很好玩,當即一邊樂一邊跟著重復個不停。
“蕭蕭蕭蕭師兄師兄”
應見畫心徹底沉下去。
糟了,這孩子腦子真的燒壞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