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還對我心生怨恨呢”
應見畫“呃,那倒沒有。”
那孩子現在八成都不知道“怨恨”是個什么東西。
夙玄臨察覺到應見畫神色不對,直接借坡下驢,理了理寬袖。
“咳,那我就勉為其難去瞧瞧他吧。”
夙寒聲雖然傻了,但他卻學得很快,只是短短半日功夫他已開始從最開始的鸚鵡學舌,飛快晉級到磕磕絆絆說話的階段。
夙玄臨到寒茫苑時,他正坐在長空剛扎的秋千上晃蕩著腿,眉眼帶笑地和長空結結巴巴說著什么。
已經長出嫩芽翠枝的伴生樹栽在院落中央,陽光從枝頭傾灑而下,落在少年玉似的臉上,靈動好似精怪。
夙玄臨遠遠一看,腳步頓了頓。
從無間獄回到人間后,他雖然被偽天道操控軀殼,但也有機會暗中去看過夙寒聲,知曉他對自己的怨恨和排斥。
看著夙寒聲在那樂顛顛玩著,夙玄臨一時竟然有些畏懼,若自己過去后,少年臉上的笑容會不會再次變成熟悉的厭惡。
應見畫遲疑道“師尊”
夙玄臨只是停頓了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很混賬地心想你要厭惡那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是爹呢。
夙玄臨快步走到跟前,抬手一把按住玩得正歡的夙寒聲的秋千繩子,居高臨下看著他“起來,讓我玩一會。”
夙寒聲“”
應見畫臉都綠了。
夙寒聲好奇看著他,他像是剛出生的孩子,人情世故一概不懂,別人說什么他就做什么,見狀乖乖“哦”了聲,起身將秋千讓給夙玄臨。
夙玄臨毫不客氣地坐下,又蹬鼻子上臉“叫聲爹來聽聽。”
夙寒聲不怕人,直接喊“爹。”
夙玄臨“”
夙玄臨立刻察覺到不對,幽幽看向應見畫“他出什么事兒了”
應見畫如實告知“估摸著只有三四歲的神智,記憶也全無了,師尊瞧瞧能不能讓他盡快恢復原狀。”
課不能不上啊,該挨的揍也得挨呢。
夙玄臨蹙眉,抬手朝夙寒聲一招。
夙寒聲聽話地走過去,讓蹲下就蹲下,讓伸左手絕不伸右手。
夙玄臨一邊給他探脈一邊心情復雜。
小時候的夙蕭蕭都沒這么乖巧過,情愿去親近一個佛修都不肯理他,不知道的都要以為崇玨是他親爹了。
這么乖順的兒子,頭回見。
夙玄臨很快探完脈,也放下心來“沒什么大礙,過段時間神智就能長全,記憶的話也沒被封,若想徹底恢復得看他自己想不想。算了,聽天由命吧。”
應見畫古怪看著捏著夙寒聲臉頰玩的師尊,有點懷疑他純屬就是想多點時間和這么乖的兒子相處。
師尊好像也有點為老不尊。
不愧交了世尊這樣的朋友,物以類聚。
遠在昆侖山的崇玨耗費了足足五日,才終于從玉玨中凝出人形。
他起身化風為白衣裹在身上,莫名覺得耳朵尖發燙。
好像有人在罵他。
崇玨無奈失笑,估摸著自己離開這幾日,夙寒聲得把他念死了。
他本覺得夙寒聲此時應該在聞道學宮上課,但剛御風下了山便感覺到自己送夙寒聲的佛珠竟然感知到在應煦宗。
聞道祭結束,不該在學宮嗎,怎么好端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