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玄臨憋著笑“行,沒喝醉,要不要再來幾盞”
崇玨搖頭“小酌怡情,要適量,不能醉了。”
夙玄臨差點笑出聲來。
往常這個時候,崇玨八成要開始各種撒酒瘋了,念叨著一堆要成佛的廢話,還會拽著他們念佛經。
夙玄臨本不想聽那枯燥的佛經,但崇玨醉酒后腦子轉不過來,念佛經都念得磕磕絆絆,念一句歇半天,好像和自己較勁似的。
本以為此次又要聽到世尊的奇妙佛經,夙玄臨還特意拿出了留影珠,打算錄下來明日好取笑取笑。
但卻見崇玨拍案而起,面容冷淡好像和平常沒什么分別,看了夙玄臨一眼,慢條斯理整理了下衣袍,淡淡道“我先走了。”
夙玄臨還拿著留影珠呢,忙叫住他“你去哪兒啊”
崇玨道“蕭蕭那兒。”
夙玄臨腦袋上冒出個泡。
好端端的,找什么蕭蕭
謝識之倒是眉頭緊皺,察覺到一股不一樣的意味。
幾十年前世尊雖然吃喝嫖賭沒有嫖賭,并不受佛修的禁制成日被夙玄臨拽著喝酒,那時他一心向佛,只想渡過劫難徹底得道,所以連醉酒也惦記著修佛之事,狂念佛經。
如今他劫難已過,只要他想就能回須彌山成為貨真價實的世尊,卻非得在這應煦宗待著。
醉酒了還惦記著夙寒聲
想起世尊最后好像惦記的都是最重要之物,謝識之眼皮狂跳,悄無聲息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荒唐荒謬荒誕無稽
夙玄臨一把扶住崇玨“別鬧,大半夜的蕭蕭早就睡了。”
崇玨卻不管,直接拂開夙玄臨御風就朝后山而去。
雖然醉了,但還記得路。
夙玄臨神識鋪出去,瞧見他沒有半路摔下去、平安到了寒茫苑后,這才松了口氣。
一轉頭,就對上謝識之看傻子似的眼神。
“怎么了”夙玄臨問。
謝識之恨鐵不成鋼“你就放任世尊一個人去找蕭蕭”
“這又有哪里不妥”夙玄臨不明所以,“兩個大男人,還用得著避嫌嗎”
謝識之“”
謝識之差點要掐自己人中了,怒道“你當年給蕭蕭定的那破婚事,戚簡意不也是個男子你就沒想過蕭蕭已經是斷袖了嗎”
夙玄臨蹙眉“就算蕭蕭是斷袖,也斷不到他叔父身上去,而且崇玨一向有分寸,你見他剛才喝個酒都得推三阻四守著那佛門的戒,更何況是色欲這種他說都不會說的事兒了。”
謝識之“可是”
夙玄臨道“你不要瞎想,怪齷齪的。”
謝識之“”
謝識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有心想去寒茫苑將崇玨趕出去,但身份修為全都不夠,好不容易有個和崇玨能并駕齊驅的仙君,還是個拎不清的
夙玄臨還在那找自己的留影珠。
“哎,剛才還在的,去哪兒了”
寒茫苑中。
夙寒聲許是白日睡多了,迷迷糊糊躺了半晌還是睡不著,只好起身盤膝在榻上閉眸修煉。
這具天道賜福的軀殼修煉起來幾乎一日千里,只是短短幾日那之前怎么都充不上去的修行壁壘已開始逐漸松動,再過一段時間八成就能結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