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哪里像是記錯了,分明就是故意這么說詐她的吧
他顯然是不打算浪費時間,不等劉雁反應,自顧自地說道“老何測算了時間,最右側墓道最短,他步行只用了5分鐘。中間最長,步行需要12到13分鐘。而最左側墓道,也就是彭彪口中的生門,步行大概在9到10分鐘。你說你一直在奔跑沒有停歇,那你一定是最先到達金井房間的。”
“至于段興昌他跟你走的是一條墓道吧或者說你就是一路追著他來到的金井房間,你在追逐他的途中還從主棺槨室順了一件青銅器。”
“等段興昌到了金井房間點上蠟燭,你拿起青銅器狠狠砸向他的后腦勺,他當場暈了過去。你探了他的脈搏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又在他右側太陽穴重重砸了一下至他徹底死亡。彭彪曾聽見兩聲悶響,就是你砸段興昌的那兩下吧。”
見劉雁木著臉沒有反駁,沈斯珩繼續說道“我走之前看了一眼段興昌的尸體,他的腦袋是側倒在地上,與地面接觸的左側太陽穴有對沖傷,應該是你在他倒地時砸中他右側太陽穴所導致的傷痕。他的后腦勺有被砸中的傷痕,只不過那處傷痕被頭發擋住,其他人又不敢仔細翻動尸體,所以都沒發覺。”
“徹底殺死段興昌之后,你見四周沒人,把青銅器扔在他身上跑回了最右側墓道,等彭彪、成翠和鬼市那兩名老板都到了之后才出來,假裝自己是剛到。”
沈斯珩洋洋灑灑說了一堆,等他徹底說完,劉雁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透著一股松弛的狀態。
“沒錯,是我殺的。”她朝著段興昌死亡的方向側過頭,眼神沒有焦距,仿佛在透過這一堵堵厚重的墻看向段興昌的尸體。
“其實我知道等警察都進來之后早晚會知道人是我殺的。但是你懂嗎,人都有僥幸心理這樣也好,起碼我不用繼續跟個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不停地說謊。”
她釋然地笑了笑,“謝謝你,也希望你們能把這些盜墓賊和詐騙犯一網打盡。”
之前大家已經互相抖過殺人動機,沈斯珩也沒多此一舉問劉雁為什么要殺段興昌。
他默了默,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繩子,“方便讓我把你的手腕綁起來嗎”
劉雁并攏手腕配合地抬起,像個老朋友似的跟他閑聊,“你繩子還真多,都是提前準備的”
“沒。”沈斯珩熟練地將她的手腕綁住,“從柳老板帽衫上抽出來的。”
劉雁想起柳老板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帽衫,肩膀兩旁耷拉著的黑繩確實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她笑著搖搖頭,跟在沈斯珩往墓道口走,又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人是我殺的”
“在老何測算出每條墓道所用時長時就知道了,不過那時候還不算太確定。當我說最右側墓道最短的,用時最少的時候你明顯松了口氣,我基本就確定你是兇手了。”沈斯珩回答道,“更別說后來你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直在墓道中奔跑,沒有停歇。”
劉雁苦笑一聲,“你說得對,我確實是跟在段興昌身后跑,我壓根沒注意到什么時候進入的那段墓道,以及那段墓道有多長。聽你說最左側墓道最短時我還以為是我跟段興昌跑得快,其他人跑得慢。”
兩人并排走回大部隊所在地,其他人看見劉雁手腕上的繩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殺害金皓和段興昌的兇手都找到了,喬罡也擺脫了嫌疑。
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行了,兇手都找到了,妥了”
“兇手是找到了,但你不覺得這里的空氣中氧氣也越來越少了嗎”沈斯珩表情微微發沉,走過去用臟手拍拍喬罡的肩膀,“別偷懶了,趕緊幫忙挖通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