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宋隨衡越發好奇。
底下曇白開口,先從他們下山遇到玄衍門挑釁開始,繼而是他拔了莘喬的舌頭。
宋隨衡初時只以為曇白是要說跟玄衍門交了惡,正欲道不打緊,玄衍門嘴巴不干凈,胡亂說他的乖玉,在宋隨衡看來,就算是拔了舌頭都算輕的了,倘若他在場,更不會給得顏面,當場打死了事。及至曇白話風一轉,說起了又跟莘喬在客棧起了沖突,對方借御劍樓少樓主之手給宋征玉下了一線天時,再是按捺不住,直接站起了身。
“你說什么”
宋隨衡比一般弟子更曉得一線天的厲害之處,一時間關心則亂,忙問宋征玉后來如何。
“晚晚那幾日神思倦怠,胃口不好,夜間睡覺也很是不安。初時我以為只是身體不好,又在外走了幾日才會如此,以靈力為之調和。”
“不想幾日之后,竟至情熱難耐。”
當聽到曇白說以靈力調和的時候,宋隨衡就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中了一線天的人,最忌諱使用靈力。
他看著曇白,不復方才的和氣,眼中凌厲。
“那后來呢”
“弟子見他難受,又無計可施,只得同他”
曇白突然悶哼一聲,原來是宋隨衡聽到他說的話,心下氣極,一掌打了過去,頓時就讓對方吐出一口血來。寂撫生在旁看見,也不阻止。
曇白回來昆山洞后,就將這些事跟他稟明了。在跟宋征玉做下那件事時,他就已經想好了,等回到宗門,就由師父去提親,跟宋征玉結成道侶。
寂撫生當時只問他,救宋征玉究竟是出于公心還是私心。
曇白沉默半晌,垂首道“私心。”
他講這話時,也沒有讓楊洛出去,因此他的這位師弟聽了個正著。
等聽到大師兄說要提親的時候,腦子更是像被誰打了一拳,嗡嗡作響,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轉過來。
當下曇白被打,依舊繼續說道“弟子事后查知這件事跟莘喬有關,去找他算了賬,砍掉了他的雙手,廢了他的經脈,毀了他的丹田。”
宋隨衡也一早聽說了莘喬的遭遇,當時還有些唏噓,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曇白做的。得知莘喬意圖對宋征玉下手,現下只覺得對方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些并不能抹滅他此刻的怒意,盡管宋隨衡知道這件事怪不到曇白身上,且當時對方的決定是救宋征玉唯一的辦法,可還是免不了生氣。連帶著對寂撫生都冷了幾分。
“曇白,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若不是看曇白嘴邊還掛著血,宋隨衡當即又想再打他一掌。
思來想去,怪道白日里兩人回來時那般親密。
“我且問你,那日以后,你可還曾對阿玉做過什么”
曇白對事實供認不諱,宋隨衡于此時才察覺對方從一開始對宋征玉的稱呼就是晚晚。
當下心頭更氣,只恨不得把曇白扔進后山冰洞中以作懲戒。
寂撫生見狀,才再度開口。他在說明了提親的意圖后,也并不為曇白求情,只說“孽徒做下此等事,倘若宗主不肯答應也情有可原,要殺要打,也悉聽宗主的便。”
楊洛不知沉靜多久,聽到師父的話,也跟著跪了下來。他雖然對于曇白要跟宋征玉結成道侶一事難過,可還是為對方求情道“宗主,大師兄不是有意的,您饒了他吧。”
誰知下方曇白聽聞此言,卻是道“宗主,早在下山之前,我便傾慕于晚晚。即便是沒有這件事,我也想同他在一起。”
這么一說,倒讓人覺得他是有意的了。
可寂撫生和宋隨衡都聽得出來,曇白對宋征玉確是動了真情。后者神情莫測,也沒說到底如何處理,只讓人先將他押了下去,令對方暫時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