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又將宋征玉抱去了上面,還問他剛才是怎么自己上去的。
宋征玉果然指了指桌子和椅子。
“它先趴下去,然后我再踩著桌子爬上去的。”
跟曇白猜得差不多,只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這蟲竟然會主動遷就主人。
或許是宋征玉將其從小就養在身邊,所以才多有親近,曇白也沒有多想。
只是這回再將宋征玉帶上去,他沒有立刻教對方滑下去,而是操縱著甲蟲一起懸起,直到半空。
宋征玉明顯有些緊張,下意識拉緊了曇白衣袖,口中卻并未叫停。
“昨日回來匆忙,躍仙宗還有許多風景你沒看過,現在再去看看”
宋征玉沒說去還是不去,但一雙眼睛已經在好奇地朝下面看了,于是曇白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帶著甲蟲起勢更高,由蕤玉峰往下,一路飛過。看守山門的金渺茫跟落春歸抬頭望見兩人,心內各自惆悵難言。
有曇白這個免費勞力,指哪去哪,宋征玉好不快活。他還讓曇白帶著自己去了宋隨衡那兒一趟,坐在上面高聲叫了對方。
宋隨衡在廳中聽見宋征玉的聲音,還當是聽錯了,出來一看,就看對方正坐在一只大甲蟲上,神情一派耀武揚威。再看他身后,坐著的可不是曇白。
之前還嚷著不要跟對方結成道侶,轉眼沒過多久,就又被哄得這般。宋隨衡暗自嘆口氣,跟曇白招呼了一聲,讓他把宋征玉照顧好,不要著涼了。
曇白自然應下,帶著宋征玉又往別處。
一天下來,宋征玉玩得甚為盡興,還要曇白明日也過來。
“二哥哥那里我還沒去,明日我要去跟他也打招呼。”
“二哥為人嚴厲,你不怕他責罵你”
“二哥哥才不舍得兇我,要兇也兇你。”
說是這樣說,可到底擔心宋懷逸教管,宋征玉隨后就又改了地點。
他正在那里兀自掰著手數明天要去的地方,方云鴛已經端了茶飯過來了。
“我來吧,有勞師弟。”曇白伸手接了過來。
曇白與方云鴛分屬于昆山洞和蕤玉峰,彼此相稱,應當要加姓氏以作區別,他這樣直接喊師弟,分明是已經先將自己歸于蕤玉峰,跟宋征玉一個位置。
方云鴛的內心跟宋懷逸差不多,看了一眼曇白,曇白沖他溫和地笑笑。
方云鴛知道宋征玉不日就要跟曇白定下道侶之約,也就沒有留在這里打擾兩人。
出了院門回頭看時,只見宋征玉不知道還在那里玩些什么,一旁的大師兄則舉著羹勺,喂了口飯到他嘴里,兩人還時不時說著話。無論宋征玉講什么,曇白都無有不應。
方云鴛這才徹底把心放下,調頭離開了。
屋內,宋征玉被伺候得渾身舒坦。回宗門之前曇白就是這么照顧他的,回來以后雖然說自己也能吃飯,但養成了習慣,他總覺得哪哪不對。
等飯飽過后,宋征玉坐在那兒就犯起了懶,往往曇白說十句話,他能回個只言片語就已經不錯了。
“院子里還有兩株絳仙草去哪里了”
曇白一來就發現了,不過那時宋征玉在生氣,他也不好過問。
“什么絳仙草”宋征玉想問題不過腦子,等曇白又跟他說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記起來,“被你送給我的昆蟲壓壞了,大師兄說死了太可惜了,挖回去看能不能救得活。”
“那兩棵就不用了,后日我再去給你重新挖幾棵回來。”
宋征玉一點也不憐惜他辛苦,想了想還很認真地提出要求“要很大的。”
“知道了,還有沒有什么其它想要的”
宋征玉下過山一趟,對這個世界大概有所了解,聞言也不客氣,提了一通要求來。
曇白都一一應允了,只是答應之后,又按了人親了一番。眼見宋征玉都被親得要哭,還說“你我道侶儀式還沒有舉行,又在宗門之上,不好逾矩,晚晚且忍一忍。”
宋征玉覺得曇白不要臉死了,分明是對方要親他,說得好像是他自己要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