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宮,深夜,太子寢殿,原本是睡著了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渾身打了個不明顯的顫。
宋征玉沒想到這次會離開得這么突然,他前一刻還在道侶大殿上,聽著曇白對著天地立誓聽得打瞌睡,下一刻就到了新的世界。系統跟他說的時候,宋征玉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睜開眼睛,他也是就這么呆呆地盯著上面的帷帳,只不過盯著盯著,他的臉色就莫名有了變化,表情也不太正常。
宋征玉的異樣并不是因為對新世界的不適應,是這副身體本身的作用。
他只不過是在被子里稍微動了動腿,就立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酥軟從腿心里蔓延開來。
宋征玉被這種感覺影響著,身體又開始打起顫。
他覺得難受得厲害,剛來新世界的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又翻了個身。誰想這樣一來不適感更嚴重了,而當它們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宋征玉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這種感覺其實他并不陌生,曇白每次親完他以后,他都會這樣。
只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怎么也會這樣宋征玉想了半天,哪里能想得明白,有了之前的經驗,宋征玉知道系統現在應該是處在了屏蔽狀態中,一無所知的陌生環境下,他連喊人都不敢,怕說錯了話被別人發現什么。
宋征玉睡覺的時候就喜歡抱著那些毛茸茸的小玩具們,上個世界他提起來,曇白過后就專門給他按照記憶里的樣子做了出來,雖然樣子丑了點,但手感非常好,其中就有一個是小兔子的。
可是,現在全都沒有了。
他還好不舒服。
宋征玉委屈得不行,一會兒連眼睛都紅了一圈,沒有聲音地就開始哭了起來。
他不敢亂動,哭到一半,因為疼得厲害,又勉強回想了一下之前發生這種情況時,曇白都是怎么做的。宋征玉按照記憶里的步驟,紅著耳朵,更加委屈地把手放到了被子里。
也不知道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宋征玉找了半天,才算是碰到了。過程使他的情況更加艱辛,更糟糕的是他碰到的瞬間,不但哼出了聲,眼淚都愈多了宋征玉沉浸在影響中,沒有顧得上這點細微的變故。
他整個人忽而就變得如蝦一般,違常背德的感覺太強烈了,他怎么樣都不能跟曇白一樣,做出那種事情,于是立刻又將手拿了出來。隱約的燭火當中,宋征玉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如果不是身體不適,他多少也要再把手專門擦一擦。
對比自己跟曇白,宋征玉氣不順極了。
也不知道曇白平時是怎么面不改色對他做這種事情的,下流,都怪曇白。
身體不舒服以至于人也開始變得暈乎乎的宋征玉毫無理由就遷怒上了曇白。
他什么都不會做,打算強迫自己先睡覺,也許等睡醒來就好了。這么想著,宋征玉就閉上了眼睛。
宮廊上,一名宮人提著一盞燈籠快步卻又非常小聲地走著,他身后跟著的那名青年也是同樣。
青年穿了一件披風,頭上戴著兜帽,看不清楚,只是從穿著體態上來看,不是一般人。
輕輕的一聲響,寢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穿了披風的青年跨了進去,提著燈籠的宮人朝他蹲身福了一下,就將殿門從外面再次關上去了。
里面,青年也將兜帽拿了下去,隨后解開了披風,露出里面穿著的華貴宮裝。他面貌清麗,行走之間,渾身有股讀書人的雅正,頭發卻是只隨意綁了一根深綠色的發帶,感覺上充滿輕佻。
只見他輕車熟路地往里走進,于榻前立定。
“太子殿下”聲音更似三月春風,和煦溫柔。
里面遲遲沒有動靜,呼吸聲卻不太對勁,青年這時才又繼續上前,揭開了帳簾。他五指修長,指腹處卻都布了一層繭子,是常年彈琴導致的。
帳簾背后,躺著的是一位生得異常美麗的年輕男子。即使已經不止一次地看過對方了,青年也仍舊為這張臉失神。
回神以后,青年也沒有將帳簾用帳鉤鉤起來,而是自己就跪到了榻上,身體伏低,以一種服侍人的姿態慢慢爬到了宋征玉的身邊。
夜里被傳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前幾次都是宮人特意帶他過來,讓他仔細觀摩、學習他人是如何伺候太子殿下的。他看得面紅耳赤,然而太子殿下那種綺麗色彩,又一個勁地撞進他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