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賞笑了笑,很坦白地說“我想跟你說說話,多了解你一點。”
裴之賞的話很耳熟,宋征玉記起來,昨天晚上他收到的其中一個信息就是這樣的。但他并不能確定那是裴之賞發的,在宋征玉看來,他跟裴之賞之間還只是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而且,對方是要跟薛直在一起的。
因此當聽到裴之賞的話時,宋征玉看了薛直一眼。
這一眼被在場幾個人都注意到了。
岳霽始終在低頭看著報紙,他早上起來本來想跟項廷再拉近一下關系,沒想到被告知對方一大早就跟戴景住去外面跑步了。他沒有出去,而是在健身房跑了一會兒,薛直起得比他早,岳霽進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在那里練了好一會兒,身上掛滿了汗,看到他進來,好幾次都朝門口看了看,最后終于沒沉住氣問宋征玉有沒有下來。
“我下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岳霽捋了一把頭發,早晨起來沒有打理,只是隨便地梳了幾下,跑步的時候不免散了下來。
他的頭發快到齊肩的位置,平時都是梳背頭,現在看起來有種松懶的倦怠感。
“現在還沒有醒嗎”薛直下意識地想要說幾句刺話,可看到岳霽還在這里,嘴唇動了幾下,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他跟宋征玉兩個人的事情,干嘛要讓別人知道
只是到底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心思了,薛直過了幾分鐘就跟岳霽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宋征玉的那一眼看得薛直心跳一陣加速,甚至覺得對方還在乎自己,要不然的話,為什么偏偏在裴之賞提出這樣的請求時看他
面上雖然不顯,但薛直卻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他更是不禁猜測,當初說宋征玉收下了支票,不過都是他父親的一面之詞,說不定學長根本就沒有收下這筆錢,即使學長收下了這筆錢,萬一也是被迫的呢
心里頭的怨恨在不知不覺地退散,薛直盯著宋征玉,沒有注意到自己愣了很長時間。
覺得宋征玉在乎薛直的還有另外三個人,不過裴之賞臉上的笑容并沒有變化,焦遠甚至還又叉了塊小點心放到宋征玉的碟子里。
聞人鈺察覺到了隱匿在眾人之間古怪的氛圍,目光又放到了宋征玉身上。
如果他聰明的話,應該會四兩撥千斤地將裴之賞的話應付過去。
就在這么想著的時候,聞人鈺聽到宋征玉說“隨便你。”
哦。
是個笨的。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了眼,等裴之賞過來以后就率先往練習室去了。
他們四組隊伍的練習室并不是一個地方,昨晚睡覺之前都提前定好了。裴之賞得到了宋征玉的回應,離開的時候腳步十分輕快。
薛直看著看著,又開始不爽起來了,老毛病發作,剛想要說什么,看見宋征玉眉眼間淡淡的倦色,知道他來參加節目應該也不是很輕松,畢竟以前都沒有這樣直面鏡頭過,遂又收斂了脾氣。
至于那杯熱過的牛奶,他也沒有倒掉。
就這一次,薛直跟自己說。
今晚無論如何,就算是綁他也要把宋征玉給綁上樓,讓對方給自己解釋清楚了,究竟為什么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要是說得讓他滿意的話,他也不是不能考慮原諒對方。
裴之賞離開以后,焦遠又開始跟宋征玉說起了話。
他做飯很厲害,起得也早,今天的早餐就是他準備的。三言兩句,就摸清楚了宋征玉的口味。
焦遠很會聊天,說話又幽默,宋征玉不知不覺真就跟他交談起來了,沒有注意到對面的薛直氣壓越來越低。
“這樣啊,那西式早點你也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