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等著聞人鈺的回答,可被盯住的人卻是神情不變,說道“該到讀信的環節了。”
這是不欲說出原因了,在場都是體面人,聞人鈺真不想回答,他們難不成還要追根究底就在戴景住打算配合地拿出信來的時候,又聽到宋征玉不解地追問了一句。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夾雜了一點小小的抱怨,他跟聞人鈺原本就不是太熟,這種抱怨添在語氣里面,反而讓彼此多了些他人沒有的親近。更何況,這句話本身就是宋征玉專門在問聞人鈺的。
聞人鈺又看宋征玉了。
他除了在昨天早晨這樣認真地看過宋征玉以外,這還是第一次。宋征玉抱回來的那束花開得濃郁又熱烈,可在聞人鈺眼中,宋征玉是比那束花更奪目的存在。
聞人鈺這回再看宋征玉,并非是用那種打量的目光。更像是一寸一寸的,將視線在宋征玉的臉上掃過。
明明是八個人坐在一起,但氣氛因為聞人鈺的舉動,也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同一個念頭在很多人的腦海里浮現聞人鈺,究竟是什么時候對宋征玉產生興趣的
真正被看著的人絲毫沒有這個念頭,還有些莫名其妙。宋征玉被看得不高興了,還要說一句“你不要再這樣看我了。”
眉頭皺得一點都不含糊,絲毫不因為聞人鈺那種冷淡的性格和過分出眾長相的人對自己表達出好感,而覺得沾沾自喜,甚至是有些不滿的。
聞人鈺身為畫家,目光是最重要的捕捉武器。即便是輕輕落在誰身上的眼神,都是充滿藝術的侵占的,更何況是這樣仔細地盯著一個人。
宋征玉說不出來那種被過度侵略的感覺,但是他不舒服。
繼戴景住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后,宋征玉又在心里肯定了他大哥的那句話。
藝術家就是奇怪。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開口的話被薛直打斷了,他像是無可忍耐,又像是對念信這一環節不太滿意,說“還念不念了不念我就上樓去了。”
語氣里都帶著早點念完早點結束的煩躁。
宋征玉的注意力輕而易舉地被薛直吸引走了,不過是負面的那種。
他的臉頰不明顯地鼓了鼓,也沒有看薛直,只是又一次覺得薛直好討厭,就知道打斷他跟別人的說話。
不過氣著氣著,他倒是把對聞人鈺想要選他作搭檔這件事給忘了。
八個人陸續拿出了自己收到的信,大約是對宋征玉給項廷寫的信好奇,所以雖然在最有c感這一環節的投票中落選,但在讀信環節,還是讓項廷第一個開始。
宋征玉其實寫得很平常,甚至為了湊字數,最后幾行還專門把字寫得非常大。
但也許是項廷念出來的音色很好聽,也許是項廷此刻的心境使然,眾人聽著聽著,總覺得字里行間,都充滿了一種似有若無的親昵高興。
等宋征玉將項廷寫的信抽出來時,裴之賞注意到他們的信紙背后都刻意印上了一只小小的昆蟲。信封、信紙都是節目組的,但是上面那個圖案,卻是他們僅有。
即使不愿意,他們也必須承認,宋征玉的的確確在只有他跟項廷兩個人的情況下,度過了整整一天。
裴之賞垂下視線,沒有怎么聽項廷信里的內容。
戴景住又將眼前的杯子拿了起來,所不同的是,這回他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泡得過頭了,沒了平日的清新。
宋征玉的聲音還在繼續。
“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跟你一起做標本。”
“也希望,我們還能有再約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