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你喜歡他,是不是”
他剛來的時候,伊凡那種表面上在跟他自然交流,實際上卻隱隱將宋征玉護在身后的動作,戴景住又怎么會錯過
戴景住逼近了伊凡一步,不知道心頭的那股火氣究竟從何而起。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像一頭毫無理智、像個最原始的野獸般,橫沖直撞,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戴景住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一個什么答案,只是目光緊盯著伊凡,想要從他的嘴里聽到他的回答。
“你喝多了。”伊凡臉上最后一點表情消失,他沒有回答戴景住。
兩人相識多年,今晚好像都是他們第一次認識彼此這一面。
月亮在他們的頭頂撒下皎潔光輝,戴景住的臉置于燈光下,伊凡的臉置于陰影,一明一暗。
伊凡跟宋征玉一起過來時坐的出租車在這邊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走了,他重新打了一輛車。望著對方毫不留戀上了車的背影,戴景住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今晚做的出格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頭疼欲裂,身上也被打得隱隱作痛。戴景住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卻沒有讓司機那么快開走。
樓上,白適宴在將人帶回家以后,就給他打了盆熱水,擰了毛巾,將他臉上還有脖子里因為一直都在悶著哭,混在一起的淚水和汗水擦干凈了。
而后又分別給他的手腕揉了揉,熱毛巾擦完了眼淚,又繼續敷在臉上被掐出來的痕跡上。
這么一通下來
,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心理最脆弱的狀態下被人這么照顧著,也讓宋征玉對白適宴產生了極為強烈的依賴,他一直偎在對方身邊。
白適宴見狀,不由得更加心疼。見對方臉上的紅痕已經散去了一點,白適宴撫了撫宋征玉唇上的痕跡。
心中愛憐太過,終究是沒有忍住,俯身在宋征玉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從未宣之于口的心意,借由這個吻流露出了些許。
白適宴憑努力克制著,才沒有做出更多。有一瞬間,他想重新吻上宋征玉的嘴唇,將戴景住在上面留下的礙眼痕跡覆蓋住。
眼睛里還轉著眼淚水的人突然被白適宴這么親了一下,慌得連忙抬頭。
卻在這個時候,又聽到白適宴抱住他說“抱歉,要是我早一點下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會讓他那么對你了。”
宋征玉才升起來的緊張感被白適宴關心的語態和看起來毫無旖旎的舉動打消,想起小時候自己不小心受傷了哭個不停,爸爸媽媽也會這樣哄著他,宋征玉以為白適宴剛才的吻代表了相同的意思。
他在對方的懷里搖了搖頭,甕聲甕氣地說“是戴景住他不好,不關白哥的事。”
真正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戴景住。
宋征玉愛憎分明,將不滿全部放到了戴景住的頭上。
“嘴巴還痛不痛了”
“痛。”
聲音還是委屈,白適宴又拍了拍宋征玉的后背,開始給他講起了那種給小孩子聽的故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夜漸漸地深了,宋征玉就這么靠在白適宴的肩膀上,被哄得睡著了。
他的眼睛看上去還紅紅的,白適宴喊了他一聲,宋征玉沒有醒。
白適宴將人抱到了房間里,這一晚他沒有從宋征玉的房間里出來,而是拖了個單人沙發到宋征玉的床邊,就這么陪了對方一夜,他擔心對方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