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晉將從宋征玉的外套里抖出來的東西全部處理干凈了,至于踩碎了的竊聽器,直接交給了雄蟲保護協會。可放這玩意兒的雌蟲不知道是什么來路,雄蟲保護協會的那些蟲查了半天,不說是那只雌蟲,就連竊聽器的材料都沒有弄清楚是什么構成的。
家里,宋晉罵罵咧咧,讓亞雌給宋征玉全身都清洗一遍的時候,順便檢查一下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由于雄蟲相較于雌蟲要格外嬌弱,加上宋征玉在家里一向都是被寶貝著,因此每回從外面回來,都必須要先進行一次深度清洗。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從外面攜帶什么細菌回來。
況且這一次還是從醫院出來,自然要清洗得更仔細一點。
宋征玉記憶里有被亞雌伺候的一幕,可真的置身于浴池的時候,心理上又有些不太習慣被這么多蟲盯著看自己。
他們每只蟲手上都戴著醫用手套,整個過程全都是跪在地上,態度恭順,連眼皮都不敢多抬。
亞雌訓練有素,不僅是每一根頭發絲都被查看了一遍,連宋征玉的口腔也沒有放過。
當專門檢查牙齒的儀器探進嘴里,同時還要配合著發出一些簡單聲音的時候,雄蟲的羞恥心簡直到達了極點。
等檢查完了牙齒以后,他們還會幫雄蟲把牙齒也刷一遍。
但凡是家境不錯的雄蟲,在家里幾乎都是沒有需要自己動手的地方。就連刷牙這種事情,他們唯一要做的也只是把嘴巴張開,然后等著別的蟲為自己刷。
宋征玉能夠感覺到,為他刷牙的那只亞雌明顯有些緊張。應該說,凡是在家里負責伺候他的蟲子,沒一個不是膽戰心驚的。
因為雄蟲不滿意,或者突然的刁難,而受到打罵的蟲子不在少數。往往他們都會被打得遍體鱗傷,而后被辭退。
今天負責為宋征玉刷牙的亞雌叫蘇普,此前他就因為給雄蟲倒水的時候,茶水不小心濺到對方手上,而差點被毒打一頓。還好在雄蟲發火的時候,另外有事情給分散了注意力,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因此,蘇普在替雄蟲刷牙的時候,也就格外專注,生怕手輕了或者重了,又招了對方不快。
宋征玉被亞雌們團團圍住,眼睛只能看到面前的蟲,于是干脆就開始盯著蘇普看了起來。
蟲族社會當中,很少會有蟲在正常情況下出現蟲化現象,如果有的話,那就會被判定為殘疾蟲,天生發育不良才會如此蟲化即為身體表面出現蟲子的相關特征,昨天在醫院里,那名叫沃法的軍雌看出宋征玉喜歡,不僅特意將自己的翅膀露了出來,臉上也隱隱地蟲化了一小部分。
殘疾蟲在蟲族社會會普遍遭到歧視,幾乎沒有什么蟲權。
雄蟲甚至能以被對方嚇到了為由,隨意制裁他們。
宋征玉一開始是因為無聊才會盯著蘇普看,可看了一會兒了,他突然發現蘇普額角那里有些奇怪,膚色跟其余亞雌不同,隱約泛著亮綠色的機械光澤。
宋征玉并不知道,因為他一眨不眨地盯著亞雌,不僅是蘇普,周遭所有的亞雌都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下一秒他就驟然發難起來。
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嗎
還是雄蟲記起了上一次的事情,想要借機發難
亞雌們在繼續手頭工作的同時,心里都為蘇普默哀了一會兒。
蘇普更是已經心如死灰。
“你”
牙齒還在做最后的清潔,聲音聽起來很含糊。
只是宋征玉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哐”
的一聲,蘇普便已經伏身在地,將頭重重磕在了瓷磚上面,口中求著繞。
“少爺請恕罪”蘇普在說完請宋征玉恕罪的話后,更是已經熟練地去邊上拿了一條鞭子過來,雙手奉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