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蒙期待的眼神跟戒指一同形成了某種桎梏般,宋征玉的手蜷得更厲害了。
即使已經跟對方在一起了,可雙方之間的關系一旦再被這樣鄭重地提出來,就會讓宋征玉有一種無以復加的奇怪的感覺,仿佛他不應該跟對方在一起。但不應該的原由在哪里,宋征玉又沒有答案。
他是雄蟲,薩洛蒙是雌蟲,他們天生就是可以在一起的。
而且,他都已經是他的雌奴了,就算舉行婚禮,對他們現有的關系也沒有任何影響。
只是一場形式。
宋征玉蜷著的手指攤開來了一點,但不徹底,似乎仍舊沒有下夠決心一般。
薩洛蒙試探地觸碰到了他的手,將他的手一點一點牽到了自己的面前。
“雄主不拒絕,就是答應我了。”
戒指已經被薩洛蒙在手上拿了有一會兒了,套進手指的時候,并不是很涼。
從指尖,經過指彎處,再到第二節指骨。就在即將要戴好的時候,宋征玉像是突然反悔,手動了一下。
“我不要結婚。”
雌父跟雄父說,他還小呢。
不想那么快就結婚。
雄蟲有點別扭地跟軍雌說道,講話聲由小到大,有種找到了合理拒絕的理由,以至于瞬間就有了底氣。
眼看他都想直接把戒指摘下來了,薩洛蒙問他“雄主為什么不要結婚”
宋征玉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想出了一個理由,可卻沒辦法跟薩洛蒙說出來,自己才成年這種話。
輕微的,宛如在考場上面對不會寫的試題的焦躁,在這一時刻蓬勃而生,占據了宋征玉的內心。
“就是不要。”
薩洛蒙握著宋征玉的手,恰到好處的牽引力令雄蟲的身體往下傾倒了一點。
四目相對,瑰麗靡艷的蟲紋于軍雌的面部浮現。薩洛蒙注視著雄蟲,同時地朝宋征玉靠近。
他們臉貼住了臉,薩洛蒙輕輕地摩挲著,問他“雄主是又在害羞嗎”
“我才沒有”
很快速地否定,卻忽然聽到薩洛蒙笑了一聲,短促的氣音。
看不見軍雌的臉,以至于宋征玉那股想要否認的心更急迫了,又要再說一遍。但手就這樣被薩洛蒙突然地晃了晃,軍雌討好的姿態更明顯了,是完全的以色引誘了。
“雄主,跟我結婚吧,好不好”
“我好想跟雄主舉行婚禮。”
“你怎么這么說話啊”
“雄主不喜歡嗎”
宋征玉沒說話,他應該是很吃雌蟲這一套的,以至于連原本的拒絕也顯得不堅定了。
戒指被重新推動的動作十分明顯,但宋征玉遲遲沒有再說出“不要結婚”的話。
“雄主答應我了,是嗎”
最后一次的確認,宋征玉覺得熱極了,實實在在的在被求婚的不好意思。
可他還記得自
己是雄蟲,不愿意在薩洛蒙面前丟了面子,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
反正,就只是一個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