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母來回踱步,看那柳眉倒豎、怒目圓睜的模樣,要不是封澤躺在病床上,都要再給他一巴掌。
“老大不小了,還搞這一套。他這樣我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唯恐封母繼續說下去就會引出讓自己繼承公司的話,宿音連忙打斷道“哥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再相信他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犯了”
少女清甜的嗓音讓封母神色稍緩,沒再多說什么,但架不住心中郁氣,還是瞪了床上的封澤一眼,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
在這里待了一會兒,封母就因為別的事不得不離開。
宿音送她出去,回來的路上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醫生”
剛走出辦公室的宋臻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他下意識揚了揚唇,清淡如白開水的笑意緩緩漾開。
“音音,我正要去給你送檢查報告呢。”
宿音踏出電梯門,皎白的面孔上露出些微的疑惑,“怎么是你來送”
宋臻走了幾步,來到她身邊,眼睫微顫“聽說封澤又進醫院了
,我順便過來看看。”
“噢,順便呀”
宿音拖長了尾音,如愿看到對方白玉般的耳根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宋臻在看到少女眸中的促狹之意時猛地扭頭,往前邁了一大步,言不由衷地道,“我們快走吧。”
倆人順著光潔明亮的長廊往病房走去。
在他們身后,一道人影趁著沒人注意,悄無聲息地溜進了斜開一條縫的辦公室。
進病房之前,宿音看了眼角落的位置,沒在那里看到蘇小小的身影,正有些訝異。
前面剛推開門的宋臻又合上門退了出來。
冷不丁差點撞上他的后背,宿音懵了一下“怎么了”
“”宋臻頓了兩秒,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指著對面背靠墻壁的一排座位道,“檢查報告很簡短,我們就坐在外面說吧。”
宿音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但此刻廊道一個人也沒有,在病房外面說也無妨。
二人坐定,宋臻取出裝在文件袋里的檢查報告遞給宿音,開口道“比起上次,封澤的身體明顯更健康了,原本存在的偏頭痛、胃潰瘍等病癥都痊愈了。”
說完,他便靜靜看向了正在翻看紙質報告的少女。
看她微垂著頭顯露出來的修長脖頸,纖長濃密如同鴉羽般的眼睫,明亮水潤時刻保持著明艷光輝的雙眸,潔白細膩好似白瓷一樣的肌膚
看著看著,宋臻的目光漸漸怔然,挺直的脊背也放松下來,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想到了逃離南水鎮的那個傍晚。
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少女與他并肩而立,笑顏遠比天邊的晚霞更燦爛。
“看夠了么”
耳畔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宋臻渾身一震,觸電般回神,正對上一雙盈著笑意的秋水剪瞳。
“也就是說,封澤身上的蠱已經完全解開了,后續應該也不會有什么負面影響。你可以讓伯父伯母放心。”
宋臻語速極快,蹩腳地轉移著話題,視線落在對面某塊形狀怪異的瓷磚上,一動不動。
宿音合上檢查報告,聞言倒也沒有繼續逗他,而是問道“那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呢”
下蠱這事太匪夷所思,用蠱蟲操控人心肆意改變他人意志更是駭人聽聞,也不在法律效力范疇之內。
蘇小小做的孽,還得讓封澤醒來后自行處理。
宋臻下了結論。
“他這次與其說是昏迷,不如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保守估計,最多三天就能醒過來。”
“好,謝謝你啦宋醫生。”
面對有好感的人,宿音從不吝嗇以最甜蜜的笑容謀奪對方同等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