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憑太太這副天上有地下無的模樣,哪個男人舍得出軌還把人帶回家,那是失心瘋了吧
說不定那個女人只是公司的秘書或者助理。
張媽兀自猜測,但心里還是沒由來地對來人生出了反感。
這種反感在莊園男主人陸序帶著那名面容分外年輕、滿是青春活力的少女進門時,達到了頂峰。
無他,這位少女一路上總是時不時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去看走在前面的男人,臉上還泛著羞澀的紅暈。
好在令張媽感到安慰的是,陸序似乎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一踏進門便像往常一樣逡巡了一圈。
等找到坐在沙發上的那道熟悉身影之后,他下意識勾唇露出笑容,快步走過去坐下“音音,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他的聲音格外輕柔,仿佛怕稍不留神,就驚走了停在花間的蝴蝶。
被帶回來的少女,也就是夏青禾在心里皺了皺眉。
剛才回來的一路,她不停地找話題和男人聊天,也沒能收獲這樣溫柔的語氣。
但面上她仍然保持著含羞帶怯的神情,像是才意識到一般,終于將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轉移到了他身側的女人身上。
在來之前,夏青禾已經從司機那里打聽到,家里的太太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女人,常年身體不好,深居簡出。
自然而然地,她在腦海里勾勒出了這樣的印象虛弱、頹廢、臉色蠟黃、不修邊幅、見不得人。
然而,看到真人的這一剎那,她險些瞳孔一縮,失聲叫出來。
太不公平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如嬌花照水,似弱柳扶風。
看上去纖細又脆弱,氣質卻清冷又疏離,兩者相加,構成矛盾神秘的本體。
于不完美處更顯完美,乍一看去便讓人心驚肉跳,刻骨銘心的難忘。
夏青禾雙眼鼓鼓,一時間呆立當場。
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身材為傲,自信比電視上那些大明星也不差。
但現在僅是一個照面,便教她頭一次嘗到了不如人的滋味。
那頭沙發邊,聽到男人的問話,宿
音回道“和昨天沒什么區別,無所謂好不好。”
“和昨天一樣就是好。”陸序說著,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怎么不多穿一點”
“多穿點也一樣。”
眼看兩人說著話都快要把自己忘記了,夏青禾趕在陸序再次出聲前,怯生生地開口了“陸總”
她沒有多說什么,卻一下將在場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差點忘記說了,這就是夏青禾。小王的車在路上拋錨了,我回來正好遇到他們,就把她一起帶回來了。”
陸序一邊解釋,一邊朝站在門邊的少女招了招手。
夏青禾踟躕兩下,乖順地邁開腳步。
她穿著洗了多次顯得發白的短上衣和牛仔褲,卻蓋不住一身青澀的甜美。
白瓷一樣的肌膚,水汪汪的大眼睛,偏圓帶著頓感的鼻頭,組合成一張天真鮮活的面孔。
很健康。這是宿音的第一印象。
她喜歡對方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和蓬勃的朝氣。
每當這種時候,宿音就會覺得生命是有意義的和陸序結婚的第二年,他們開始有計劃地資助貧困兒童。
夏青禾正是其中一個,并且是最早的那一批。今年她剛好十八歲,考上了a大。
得知她想提前到a市熟悉環境,但又沒有住處,陸序在和宿音商量過后,便答應讓她到家里來住,順便見見面。
夏青禾走過來,短暫猶豫兩秒,選擇在陸序身邊的位置坐下。
她剛坐下,張媽便從廚房里端來了幾份糕點,并兩杯茶。
宿音見狀,眉尖輕蹙“張媽,給青禾換成牛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