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盛思考了兩秒才回過味來,這是在隱晦地罵他土,順帶還貶低了他的心上人。
“你是我表哥嗎就說這種話”
站起身走到門口,謝嘉玉回頭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再待在這個家,也可以當我不是。”
齊盛一個激靈,頓時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往事。
從小到大,他和這位表哥的紛爭就沒贏過。
對方每次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扭頭到了家里長輩面前又表現得無比乖巧,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也因此,所有人跟瞎了眼一樣,每次都無條件站在對方那邊,就連他爸媽都更喜歡這個表哥。
長大之后,齊盛學會了網上沖浪,終于發現,不是他段位太低,而是敵方段位太高面對一朵迎風招展的高階綠茶,你很難運用常規手段取勝。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莊園,宿音要去參加齊家宴會的消息傳遍了每個角落。
平素跟宿音最為親近的幾人,譬如張媽,都忍不住勸了幾句。
他們說的話大差不差,無外乎就是擔心她的身體。
宿音知道他們沒有壞心,但從這件事也足以窺見陸序這些年的布局影響之深厚。
她的身體分明沒有壞到那種程度,但所有人都以為她連出門都艱難。
不過宿音的決定從不會輕易改變。
宴會這天很快到來,一起同行的還有夏青禾。
她穿著淡青色的禮服,跟在陸序和宿音身后,努力維持著表面的淡然自若,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一邊瞟。
在來a市之前,她心里懷揣了許多遠大抱負。不過,并非什么好好學習,畢業之后找個好工作之類的。她考上的那所大學并不算好,她也不認為自己能憑借努力帶領全家脫貧致富,實現階級躍遷。
她想的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迅速躋身進入上流社會。最容易接觸到的資助人就是她的首選目標。
但真當要進入了這五光十色的高級宴會時,夏青禾才發現她高估了自己。
她不想表現得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沉不住氣,但各色新奇的事物還是令她眼花繚亂。
只是從別墅的花園走到宴會廳就要花好幾分鐘。
外面碧綠的露天草坪中央是一座音樂噴泉,水柱噴涌而出又倏忽落下,灑落絲絲涼意。
外面幾乎沒有人,抬眼看去,宴會廳里倒
是人來人往,衣香鬢影,喧鬧聲不絕于耳。
燈光從里面迎面照來,將門前一塊地渲染成金色。
僅僅是隔著一扇門,卻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似乎只要跨過那道門檻,便逾越了深不見底的階級鴻溝。
一個不留神,夏青禾腳下一絆,提著裙擺踉蹌了一下。
沒摔倒,卻撞上了走在前面的宿音。
就跟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一樣,宿音冷不防身體向前傾倒。
好在陸序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才不至釀成無法預料的后果。
順勢將人攬進懷里,陸序扭頭掃了一眼夏青禾,顧忌著這是在宴會上沒有斥罵,只是冷然出聲道“長這么大還沒學會好好走路嗎”
夏青禾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而是略帶緊張地看向了他懷里的宿音“太太,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