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具孱弱的身體,對他口中適配的心源一點也不感興趣。
謝嘉玉并未撒謊,他的確找到了與宿音適配的心源。
只要權勢盛到一定程度,所有人都會為之讓道,這世上沒什么做不成的事。
先前一段時間正是忙于尋找心源,他沒有騰出手來對付陸序。
現在,他不得不這樣做。
如果他不這樣做,宿音永遠都不會正眼看他。
一旦下定了決心,后面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比起挖空心思的追求,迎合對方的喜好,在商場上搏殺反而是謝嘉玉的強項。
陸序那頭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但二者本就不在一個體量。
俗話說一力破十會,謝嘉玉根本用不著使什么手段,對面就已經現出了頹勢。
但謝嘉玉雖然是謝氏的掌權人,卻并非沒有人能壓制住他。
他莫名其妙對陸序的公司出手,很快便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將這件事捅到了謝父謝母面前。
“表哥,不是我說,你干嘛非要實話實說。”齊盛一邊給謝嘉玉上藥一邊嘀咕,“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就得了看上有夫之婦,還想搞垮人家公司,不對你動家法才怪呢”
謝嘉玉坐在輪椅上,看了齊盛一眼,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沒殘,就是受家法傷了膝蓋。
“嗷嗚”齊盛痛呼一聲,抱著腦袋指責,“你恩將仇報我幫你擦藥,你怎么還打人呢”
謝嘉玉面無表情“突然想起了一些不高興的事。”
他平常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冷不丁這副模樣看得齊盛背后涼颼颼的。
恍然了悟謝嘉
玉口中“不高興的事”指的是什么好吧,他也看上過那位有夫之婦。
不對,應該是一直都看上著呢。只不過有人橫刀奪愛,壓根不敢表現出來。
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齊盛嘆了口氣。
算了,不該自己的就別想了。他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表哥,你到底怎么想的”齊盛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小聲問道。
跟上次的情形反過來,這次是他被家里人拉過來,規勸謝嘉玉。
他哪敢勸啊,勸了就是死。
也不該這么說,沒那么夸張,應該是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啪”
又是一巴掌。
齊盛怒了,站起來“憑什么又打我”
“這是我的房間,別像做賊一樣。”謝嘉玉說著,揉了揉膝蓋,從輪椅上站起來,“比起那種你情我愿的小游戲,還是橫刀奪愛更刺激。”
齊盛愣了愣,才意識到,后面這句是在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
等等,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對。
看著謝嘉玉走到窗戶邊,齊盛瞪大雙眼,像是個演滑稽戲的小丑“你你你你腿沒事”
謝嘉玉回頭看他“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的腿有事了”
齊盛明白了。謝嘉玉坐輪椅完全是為了博取同情心。
他對陸序公司干的那些事可大可小,更可以小事化了,單看家里的長輩們怎么決定。
謝嘉玉翻窗離去之前,貼心地拋下了一句話“我最近都不回來了。”
等等,你就這么走了,豈不是全家人都會怪我看管不力
這一瞬間,齊盛深深地感知到了社會的險惡。
家法好啊,謝家不能沒有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