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什么居心叵測胡亂爬床的下三濫貨色。
就在欣喜之際,夏青禾突然感覺到,一滴淚水自上方滾落,砸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滾燙,灼熱。像一簇火苗,隔著皮膚滲進更深處。
她看到,宿音正垂眸俯視著自己,臉上帶著一道淚痕。
那雙漆黑的眼眸仿若深譚,其間水波漾漾,幽暗又瀲滟,似有悲憫之色。
“抱歉,沒有好好保護你。”
心臟驟然一滯,仿佛被一只打手狠狠扼住,夏青禾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她編織了一個并不完美的謊言,欺騙了眼前這個女人。
然而對方卻沒有絲毫懷疑,仍在憐惜她的境遇,甚至為她落淚。
太太果然是,表面冷淡,實際溫柔又心軟。
而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在背地里勾引她的丈夫,奚落她先天不足的軀體,洋洋自得于己身的魅力。
仿佛只要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才是贏家。
可事實是,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在心田里植根的不止有嫉妒,更有仰慕。
她該早點發現的。早點,也許
夏青禾的喉嚨哽住了,放在女人腰間的雙臂收緊,不由自主埋下腦袋,流淚哽咽“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好請問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手機話筒傳出的聲音讓謝嘉玉回過神來。
他意識到,當下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可比出軌嚴重多了,要是坐實了陸序的罪名,再怎么樣宿音都會跟陸序劃清界限。
想到這里,他沒有在電話里描述具體情況,只是將酒店地址告知了那頭警方的接線員“這里發生了一起案件,請你們盡快出警。”
陸序進了醫院,傷到了脊椎,高位截癱,萬幸保住了一條命。
這還多虧了謝嘉玉當時帶過
去的醫療團隊,在救護車到來之前,對他進行了最基本的急救和止血。
夏青禾聲稱被陸序,由警方第一時間帶去醫院對分泌物進行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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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音和謝嘉玉則去警局做了筆錄。
等結束時,已經天黑了。
秋日晚風帶動道路兩旁的銀杏樹葉飄零落地,路燈將樹影無限拉長,空氣中填滿了蕭瑟。
車廂內,謝嘉玉偏頭看向坐在身側的宿音,便見她靠著椅背,闔著眼,臉色是不正常的白,透出幾分倦怠,像一尊易碎的玉人。
先前在警局門口,他就發覺宿音的狀況不太好,本想為她找一家就近的酒店暫住一晚,卻被直接拒絕了。
“我想回去。”
考慮到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宿音本就患有心臟病,能撐到現在著實不易,興許回家反而能安心些,謝嘉玉只得順從她的意愿。
街景飛速掠過,汽車很快駛入山林,停在了燈火通明的莊園門口。
謝嘉玉讓司機熄了火,在車內靜坐著,等待宿音自然醒來。
誰成想,不消片刻,聽到引擎聲的張媽就從莊園里走出來察看情況。
不等他阻止,就又驚又喜地叫出了聲“太太”
謝嘉玉扭頭一看,宿音不知何時已經醒來。
不知道是不是閉眼小憩了的緣故,亦或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那總是瘦削蒼白的臉龐浮現兩抹淺淺的紅暈,如同初綻的薔薇花瓣,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艷麗風情。
“謝謝。”
謝嘉玉恍了一下神,聽到這兩個字時,宿音早已走進了莊園。
偌大的庭院里,瑩瑩燈光共同鋪就一條明亮坦途。
那道纖細的身影沿著道路緩緩前行,仿佛即將進入一個光輝的、燦爛的、盛大無比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