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等到這會,撕開信封看著林津平的回信,那股擱淺的思念才從心里翻涌飄忽出來。周云夢笑得眼眸彎彎,兩側臉頰蘋果肌微微鼓起,恰是林津平最愛的那副開心模樣。她看起信來。
信里林津平說,他收到信很開心。
原來這人回部隊后每天都跑收發室,也不知道在跑什么,連收發室的黃叔都眼熟他了。他說,晚上吃過飯跑這一趟,就當是鍛煉,也是在消磨思念。
這是他想她的一種方式。
看得周云夢臉一熱。
信里林津平說,他那天在收發室
掌到信封很高興,比第一次出任務立功都要高興。還有針對她之前寫的那封信每句話的回應啊。
再就是說房子的事,他去問過已經審核通過了,具體分配下來還要一陣子的時間。接著是一些部隊日常生活分享。
還有問候林父林母的,讓幫忙代報個平安。
信末祝她寫作思如泉涌,又提醒她別太勞累,注意休息,平時多走走,動動身體。周云夢全程笑著看完,有很多話想和林津平說。
也不拘著什么睡前不動筆,越寫越精神的規矩了,拉開抽屜拿出信紙鋼筆,給他寫起回信來。
和寫文章時的思潮涌動相似,又不太一樣,少了構思故事情節的技巧和刻意展現的文筆文風,更加不需要修稿再重新譽寫。
她心里想什么就寫什么。洋洋灑灑寫完,周云夢這才舒展了下有點酸的手臂。
看著滿滿兩頁信紙,她不禁好笑搖搖頭,要讓她連著一次性手寫文章這么久,她是不干的。
不過剛才寫信那會真沒想太多,心里的話甚至都不用思考就已經從筆尖溢出,浮于紙上,格外順暢。
周云夢又想到過年那會林津平回部隊,他寄信回來后自己再想要回信,一時又想不到要寫些什么。
她只好壓著等辦好饒曉青的事后,才把那段時間因為文章登上市工人報后帶來的反響什么都寫到信紙上,勉強湊了封回信。
再看這會隨手一寫滿滿兩頁的信紙,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周云夢把信紙疊好塞進信封里收好,想著等半個月后去郵局寄稿子的時候再順便寄出去。
她躺床上去休息,臨睡前又想了下,不知道林津平最近有沒有出任務,這會如果在部隊應該也躺著睡覺了。
很快睡意上涌,一夜好夢。
主房,煤油燈倒是早早滅了。
林母跟老頭子吹了半天老三媳婦對自己有多好,特意買了布料要給她做秋衣,自己平時對老三媳婦的好她都是記著的。
林父知道她高興,兒媳婦能對婆婆這么好,他瞧了也高興。
但白天上工真的累了,年紀大更加容易困,他眼皮子重得都開始打架了。到后面老婆子說什么,他都只是嗯好好嗯
林母那股興奮勁還沒過去,當著兒媳婦的面說了
遍,洗漱完躺床上也愛和老頭子說這些。這會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也知道老頭子累了,林母“行了你睡吧睡吧。”幾乎是話音剛落,林父的鼾聲響起。林母則美滋滋的,帶著即將有新秋衣的喜悅和老三媳婦記得我的好的高興入睡。
過了將近五天。
早上吃過飯后,趁著日頭未熱,周云夢騎著自行車往縣城去。林母抱著小米送老三媳婦出門,交代路上騎車注意安全。
她心里還奇怪著呢,老三媳婦不是最怕熱的嗎,每半個月去趟縣城那都是為了去郵局寄稿子,還有幫家里買魚肉那些。
怎么這次幾天前才剛去過縣城辦完事,今天又去了呢
她搖搖頭沒再想,一手抱著小米一手拿著小竹凳出門,把小竹凳放地上單手把門給合上,再拿起小竹凳往岔路口那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