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錚被媳婦兒教育得無語凝噎,還能怎么辦呢只能順著她。
放心不下的程錚在電話里交待她注意安全,小心提防陌生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住進招待所之后,問一下他們前臺的電話,到時候給打我過來,有什么事情記得通知我。”
“知道了知道了。”簡璐這會兒是順毛捋,自己男人說什么都應下。“程團長,你放心,我們肯定安全去安全回”
“算了,這樣吧,我那邊有個戰友,是以前上軍校認識的,你記個地址名字,如果有事兒,我來不及過來也能找人幫忙。”
不怪程錚擔憂,雖說自己媳婦兒一向獨立,可兩個女同志出遠門總讓人不放心,有些起了歹心的或者是人拐子專盯獨身女同志。
“我一會兒就給老何去個電話,到時候讓他去接下你們。”
簡璐“”
好像沒必要這么興師動眾。
略帶遲疑地問詢一句,“這不太好吧”
程錚絲毫不客氣,“這有什么都是戰友,不講究那些。”
簡璐似乎也能體會一點兒他們的戰友情,有些時候堪比親情。之前程錚就帶著自己去火車站幫戰友接過人隨軍來的一家人,幫著打點好一切,忙前忙后。
等他戰友回來,兩人也沒有什么多余言語,一個眼神就明白了,都在心里,哦,不對,都在酒里。
“好,我都記住了。”簡璐其實也想家,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我頂多一個星期就回來了,你記得跟雙雙說一聲。”
一個星期,程錚掛了電話還念叨一句,可有的熬哦。
正琢磨著,程錚突然發現左邊似乎有道灼熱的視線盯在自己臉上。
他猛地看過去,銳利的目光堅毅凌冽,像是一把鋼刀,刀身鋒利,接線員小王瞬間再直了直腰背,看著程團長點頭微笑。
心里只嘀咕,這才是自己認識的程團長,剛剛電話里那人是假的吧
簡璐掛了電話,便拎著藤編行李箱出發去火車站。
七月初,正是盛夏時節,空氣中滿是燥熱,曬得地面發燙,街上行人來往匆匆,有人穿著已經開了線的布鞋,一小半鞋面和鞋底已經分離。走著走著,腳趾便和滾燙的地面親密接觸,燙得人瑟縮一回,忙將腳趾彎曲藏回布鞋里。
衣衫襤褸的小個子男彎下腰,將開線的布鞋掰正,囫圇湊合穿穿,再直起腰時,迎面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年輕女同志。
只見這位女同志穿著一件緋色襯衫,領口處墜著荷葉飛邊,一條黑色收腰小腳褲,腳踩一雙黑色小皮鞋,鞋面油光锃亮,看起來就是精心打理的。
孔六也識貨,看一眼便知道一身行頭不簡單,在百貨大樓不下于五十塊錢,而且很少有人能穿得這么時髦的。
然而,穿的這一身行頭不是最打眼的,更打眼的是,這姑娘還長得好。
孔六這輩子見過的女人加起來也沒
這一個漂亮,
,
再配上那身行頭,誰能不多看兩眼
吐出嘴里叼著的茅草,孔六快步朝人走過去,卻見著前頭出現一個女人搶先一步。
兩人似乎認識,見面后有說有笑幾句,就要攜手進火車站。
“哎哎,女同志”孔六貓著腰小跑過去,低聲一句,“等會兒。”
簡璐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神秘兮兮地過來,還不時朝四周觀望,頓時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