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桌上眾人紛紛抬頭望去,“真的假的”
海燕她對象是校學生會的,總是有一手消息,“真的,聽說現在外頭都嚴抓呢,不允許搞舞會舞廳那些,擔心腐蝕大家的思想和意志品質。”
“我們學校的舞會多健康啊,又沒有作風問題。”
“對呀,我們這是豐富文化娛樂生活嘛,舞會和打排球籃球乒乓球,跳健美操是一個理兒啊。”
大伙兒都不太樂意,舞會多好,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
旁邊桌幾個男同學聽見了,也嚷一嗓子,“學校這也太過分了,要擔心出作風問題,大不了后頭,我們男同學和男同學跳,你們女同學和女同學跳嘛。”
“那感情好,那大不了分開跳”
食堂里七七八八都在聊舞會要取消的事兒,下午,有幾個膽子大的學生干部就上老師辦公室找去了,認真表達了學生們對此傳聞的意見。
宗照齊和徐軍陳明站在李碧云面前,侃侃而談,“李老師,我們對待學校舞會就和對待各種體育活動的態度是一樣的,文體活動不分家,我們貿易系二班全體同學都不希望取消舞會。”
李碧云萬萬沒想到這群學生事兒還挺多,“你們上哪兒聽著這些了”
“李老師,外面都在傳。”陳明斬釘截鐵。
“
你們啊,
,
心思別放在這上頭。”
徐軍抬出中午大家在食堂說的話,“李老師,我們這叫勞逸結合嘛,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男同學和男同學跳,女同學和女同學跳,這樣總沒有作風問題了吧。”
李碧云沒聽過這么荒唐的法子,“說些什么呢哪有男同志和男同志一塊兒跳舞,女同志和女同志一塊兒跳舞的,去去去,快回去上課去。”
等人走了,坐在對面辦公桌的二班班主任劉老師才開口,“李老師,你們班學生還挺團結啊。”
“團結什么啊,瞎起哄,那學校做的決定是我們說兩句能改變的啊”李碧云笑笑。
下午放學前,教導主任孫主任來辦公室說工作的事兒,講完剛準備走就被李碧云叫住。
兩人站在走廊,李碧云試探著開口,“孫主任,那舞會的事情學校真的決定取消啦”
孫主任沒想到李老師這么關心這事兒,只隨口一句,“還沒徹底定下來,現在是洪校長和汪書記意見不統一,一個覺得不至于那么矯枉過正,一個覺得得嚴抓嚴管。”
“哎呦,這”李碧云想起學生們的話,都是些二二十歲的人,在學習之余難免對文體活動向往,“其實學校的舞會哪能出問題呢外頭的是外頭的,可能不二不四,那些個家庭舞會我也知道,有時候是有作風問題,但咱們學校的不一樣啊,在禮堂辦,就是個文體活動”
“這啊,你跟我說了都不算,得看上頭怎么想。”
“那不然”李碧云想起剛剛幾個學生不著調的法子,“可以男同志和男同志一塊兒跳舞,女同志和女同志一塊兒跳舞,這樣保準沒有作風問題,直接杜絕后患。”
孫主任“”
真有你們的
五月末,關于舞會的消息傳來時,簡璐正和郝月在宿舍討論打毛線的事兒。
郝月平時除了學習就一個愛好,打毛線織毛衣。
她家里兩個兒子,一個九歲,一個十一歲,郝月的學習放松間隙就是給孩子織毛衣,她手很巧,會的針法也多,宋桂蘭和簡璐時常向她請教。
“郝月姐,你這平針跳得好看哎,我就會最簡單的花色,不過我婆婆厲害,她也會其他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