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黎紅軍的了這工作可是我大姑子拿命換來的,當時臨死前你們廠長也是當面承諾的,這工作就是給我們家善善的,我就不信了,你們這么大一個廠子,還找不到一個說理的人了。”
范琴火力全開。
“這話我做證,確實如此。”張慶東在旁邊搭腔“不僅是工作,就連老黎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是當年廠里分給紅珍的,要是按紅軍的工齡,只能住到前頭去。”
童玲沒想到張慶東這么狠。
直接拔出蘿卜帶出泥,這嘴一張,不僅要那個工作,甚至連他們家的院子都想拿走。
“話也不能這么說,當年分這套房子,也不僅僅是因為紅珍,紅軍也有工齡呢。”吳長春趕緊開口擋了一下,但是他也只是說了房子問題,沒說工作。
可見工作屬于黎善是毋庸置疑的。
張逐日看了一眼吳長春,卻見對方正朝著自己擠眼睛。
房子跟工作比起來,肯定房子更重要。
這會兒黎紅軍也老實了“這工作確實是善善的,我承認,我也沒想過給旁人,只不過善善高中還沒畢業呢,想著等她畢業再給她。”
黎紅軍這話聽得黎善只覺得可笑。
要是真覺得這工作是她的,上輩子又怎么可能一言不發,眼睜睜看著她下鄉
倒是童玲松了口氣,黎善還有兩個月才畢業呢。
兩個月時間,變數太多了。
“先把名字報上去,工資先不拿就是了。”
張逐日卻沒那么好忽悠,直接跟劉主任說道“反正這么多年這個名額都掛著,只是換一個名字而已。”
劉主任點頭“行。”
他低頭點了根煙“我馬上就去辦這個手續。”
童玲還想說什么,黎紅軍趕緊攔住了。
這會兒張逐日沒開口說房子的事,要是童玲再一鬧騰,把房子再給鬧沒了,那才叫真的有苦說不出呢。
張逐日只要工作,黎紅軍爽快的給了,這事兒就到此結束。
當然,童玲也是有處分的。
她本來是要漲工資級別的,這一鬧,工資不僅不曾有的漲,還降了一個級別,只比學徒工多三塊錢,這一來一去,每個月就少了將近八塊錢,不僅如此,還要去上思想學習班,童玲這會兒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已經退休的老領導們一直沒說話,就是來鎮場子的。
這會兒事情忙完了,張逐日又一個個的跟他們告辭,于此同時,張紅梅和張新民拉著黎善去辦手續。
黎善看著劉主任將張紅珍的名字劃掉,換上了黎善的名字,才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長長的松了口氣。
“這下子好了,工作也有了,以后也不用煩了。”
張紅梅捏著通知函,臉上揚起笑容。
仿佛剛剛那個唱作念打,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人不是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