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我那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祝福你的賀同學,而且”黎善不解又疑惑地歪了歪頭“你很希望自己的婚姻里出現第三個人么為什么你和賀同學的每一件事都要帶著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張悅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帶著你了”
“既然沒帶著我,那就請你和你的賀大哥一起下鄉去吧。”黎善松了口氣,一臉輕松的祝福“祝你們在廣袤的農村新天地大有作為。”
張悅無法反駁,只得跺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而黎善則是回頭對著李琳笑了笑,一如從前那般溫柔美好。
感情這不是小白花,而是霸王花啊。
李琳不由自主的給黎善豎起了大拇指。
又上了一天課便是周末,如今沒有雙休的概念,由于白馬縣高中是住宿制,放的是月假,每個月四天,給家較遠的同學留出充足的時間,除此之外,便是每周日下午的半天假了,這半天是特意空出來給他們洗澡的。
每個廠里都有大澡堂,只要有澡票都能洗澡。
黎善是洗了澡來的,所以沒有回去,宿舍里的其他人中午的時候就走光了,這一走,就一直到傍晚晚自習前才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回來,各個看向黎善的眼神都變了。
顯然都回家吃過瓜了。
黎善被后媽逼婚不成,反倒讓后媽吃虧的消息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早上張悅還精神奕奕的呢,再回來已經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趴在桌上不肯抬頭。
“怪不得你前天突然請假回去呢,原來是處理婚事了”李琳忍不住靠過來八卦。
“你可真厲害,能斗得過你后媽,你是不知道,張菲簡直嫉妒死你了,她跟她后媽斗可從來沒贏過。”前桌的劉萍也轉過身來,朝著張菲努了努嘴。
張菲的爸爸去年也再婚了,娶了個小十歲的,老夫少妻,自然謙讓居多,可落在張菲眼里,就成了她爸被籠絡的證明,所以張菲的心理十分不平衡,總覺得自己最悲慘。
黎善笑笑,一如從前那般溫柔和善“主要還是我舅舅幫我,要是只靠我,那肯定是不行的。”
又是這樣的笑
李琳現在看見黎善笑就忍不住哆嗦。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酷愛扮豬吃老虎,但嘴上還是忍不住搭腔“是啊,幸虧你還有幾個好舅舅。”
“現在好了,你后媽以后肯定不敢算計你了。”李琳唏噓。
黎善卻是搖搖頭“不好說,她向來越戰越勇,雖知道下次攻擊會什么時候來”說完了又擺擺手“算了,不提她了,晦氣。”
“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了,也不知道畢業后咱們能干什么”李琳也不是個愛八卦的人,干脆換了個話題。
劉萍提起隔壁班有幾個女同學回家結婚了,滿是羨慕地說道“其實嫁人也挺好的。”
“怎么,你就這么恨嫁”李琳翻了個白眼。
她最看不得劉萍這自怨自艾的性格。
“才不是,我就想著,不如我也去相親算了,我奶奶讓我下鄉當知青呢,知青辦都去我家好幾次了。”劉萍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家有五個孩子呢,到現在一個都沒報名下鄉。”
現在雖然不強制性下鄉,但知青辦也會去多子女家庭勸說。
“說起來,咱們縣的廠都好幾年沒招工了。”
工人名額越來越少,長大的孩子卻越來越多,沒有工作吃的還多,家家戶戶都怨聲載道的,但就算如此,也沒想過給家里的孩子報名下鄉當知青。
在城里日子再難過,那也是城市戶口,要是真下鄉當了知青,那就真成了鄉下戶口了。
“我媽前幾天去廠委問了,繡花廠今年不招工。”劉萍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她從小就幫著她媽繡花,只要繡花廠招工,她肯定是能考上的。
“紡織廠也不招工。”
紡織廠要和公安局置換地皮“未來兩三年,估計都不會招工。”
“那怎么辦難不成我們要去礦場么”李琳捂著腦袋哀嚎,適合女同志的廠就那么多,如果這些廠子都不招工的話,她們就只能和男同志競爭了。